太后登上馬車,目光又恢復了空洞。

馬車走了,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馬車帶著這個孤獨寂寞的女人回到清冷的大鄭宮。從此這個女人不再有歡樂,不再有幸福,有的只是悲傷和寂寞。或許她連悲傷和寂寞也沒有,有的只是一副沒有依託的靈魂和空蕩蕩的軀體……

湖邊的柳樹在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湖邊蜿蜒的鵝卵石小路。路邊星星點點的宮燈在黑夜之中閃閃爍爍。

許寒芳一個人來到湖邊渾身無力地坐下,頹唐地靠在一棵柳樹上,抱著雙膝,靜靜看著倒映在水中的圓月,獨自發呆。

似乎所有的人都沒有錯。趙姬沒有錯,她只是想追求每一個女人都渴望的愛情;嬴政沒有錯,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政權;呂不韋有錯嗎?呂不韋追求的是每個男人都想追求的東西。又好像所有的人都錯了?所有的人都為了自己的目的變得瘋狂!

那我呢?我有錯嗎?我追求的是什麼?我愛的是浩然,卻一直不清不楚地留在嬴政身邊,無法離去。何時才是個頭呀?

湖面上起了淡淡的薄霧。讓人感覺身墜迷霧找不到方向。

許寒芳環顧黑魍魍的四周,清冷的月光透過薄霧為整個王宮披上一層如夢如幻的輕紗,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她低頭看見秋夜的寒氣在枯草上點綴出點點晶瑩的露珠。和脖子上的紫水晶一樣晶瑩剔透。她輕輕把紫水晶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對著月光細細看著。紫水晶默默地折射出月亮的光華。

研究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這顆小小的紫水晶如何發揮魔力?隱隱記得秦煜說過他聽到了紫水晶的召喚所以找到了我。那麼究竟是它把我帶來的嗎?它真的能把我帶回去嗎?我如何使用它呢?許寒芳只覺得心煩意亂。

背後響起腳步聲,許寒芳轉回頭一看,是嬴義。她悽然一笑:“你怎麼來了?被人看到不好。”

“我看您送走太后,一直沒有回來,不放心,所以來看看。”夜色中嬴義的聲音渾厚柔和得像一首優美的音樂。

“坐吧。”許寒芳示意嬴義坐下。

嬴義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終於還是規矩地端坐在一邊。

許寒芳幽幽嘆了口氣。

“您怎麼了?”嬴義的聲音聽起來感覺讓人如沐春風:“您不開心嗎?”

許寒芳又嘆了口氣:“唉!心裡堵得難受,壓抑的不得了!”那表情像吃了個苦瓜。

“大王對您很好!”嬴義低下頭,月光照不到他臉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覺得我不用給你說太多,你也應該明白我!”許寒芳換了個姿勢,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說道:“我這人一直都是在糊里糊塗中度過,以前沒有天使之淚的時候,拼命想找到它然後回去,現在找到了,因為心裡面有牽掛,又猶豫該何時回去.....”

嬴義盯著月光下的紫水晶:“您是說您要回兩千年後嗎?您說它能帶您回去?”這些在他聽來簡直不可思議。可是他相信她的話。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讓它帶我回去?”許寒芳唉聲嘆氣地從新靠到樹上,枕著手臂,望著被湖面拉長的月影:“我渴望的東西怎麼都像這水中月,鏡中花?看得到,摸不著呢?鬱悶!”

水中月?鏡中花?嬴義低頭認真思索著她的話,停了一下,勸道:“我相信您一定會願望成真的。您對我說過只要不輕易放棄,一切就皆有可能。”

許寒芳轉過臉望著嬴義誠摯地笑道:“你總是那麼會開導人?”

嬴義淡淡一笑:“我聽說有一種放燈的習俗,據說可以使願望成真。”

“哦?”許寒芳興致勃勃地說:“放花燈!——可是哪裡去找燈呢?”她也想起來似乎哪裡有這個習俗,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