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玉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笑道:“原來是打敗過跋鋒寒的沈兄,不想竟能在此相遇,小弟有禮了。”說罷,左手拋起燈籠,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拱手施了一禮。

一陣嬌笑自屋外傳來,倏忽間後左方大窗處多了一位頭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寬大罩袍羅,裙下卻露出一對赤足的少女。她悠閒地倚坐破窗,一足踏在窗臺上,另一足垂了下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寫意。此女長得非常嬌俏,瓜子臉,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感覺。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正自上下打量著沈醉,手中拿著把造型奇特的腰刀在把玩。

這種刀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最利馬戲,刀型微彎,前銳後斜,沒有護手,刀柄處扎著布條,自刀起平鏟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故極為尖利。

而此女手上的腰刀顯是極品,在梁衍上的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只從她出現的突然,便知她的武功絕不遜於拓跋玉。她打量完了沈醉,瞧定沈醉的臉問道:“你便是打敗那惡徒跋鋒寒的沈醉嗎?”

“是我。”沈醉知這女子便是拓拔玉的師妹淳于薇,趁她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拓跋玉哈哈一笑,介紹道:“這是在下師妹淳于薇,一向被師尊寵縱慣了,各位請勿介意。”轉向寇仲與徐子陵,道:“寇兄、徐兄,不知沈兄剛才所說可是屬實?”

寇仲與徐子陵雖說已答應了將《長生訣》送給沈醉,但現在畢竟書還沒交到沈醉手裡。沈醉完全可以不用出面相承,他現在就攬了過去,也等於是將這麻煩和眼前的敵人攬了過去。二人心下都是心下感激,但卻也不想就這樣讓朋友擋在面前一力擔下。但若否定沈醉剛才說的是假的,卻又成了出爾反爾,亦是對不起沈醉。

二人交換了個眼色,寇仲出面道:“我們確是已答應了將《長生訣》送給沈兄。只不過我們將《長生訣》埋在了一處地方,並不在身上,眼下也還沒交到沈兄手裡。所以拓跋兄若要《長生訣》,這裡確實沒有。便如沈兄所說,拓拔兄還是請回吧。”

“哦!”拓拔玉沉吟一聲,道:“既然《長生訣》兩位還沒交到沈兄手中,那眼下便還是屬於兩位的東西。今趟小弟奉命來求《長生訣》,並非強取硬奪。師尊有言,把《長生訣》翻看一趟後,立即歸還,兼且可傳寇、徐兩兄每人一手絕藝,還請兩位兄臺仔細考慮,可否先將《長生訣》轉借於我。等師尊翻看完畢,在下歸還之後,再將《長生訣》送於沈兄不遲。”又轉向沈醉道:“沈兄,你意如何,這對你並無什麼損失,《長生訣》最後還是屬於你的。”

沈醉甚是自在地舉起酒葫蘆喝了口酒,道:“我說過了,《長生訣》是屬於我的。而我不會出借,所以你還是請回吧。”現在這個時代,既沒火車又沒飛機,突厥那麼遠,一來一回需耗費許多時間,等畢玄看完,《長生訣》送到他手裡,卻不知到什麼時候了。再加他又知道拓拔玉等人還要在中原追殺跋鋒寒,而據他所知,他們又一直都沒成功。如此這般,《長生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手。而且他也不相信畢玄看一遍後,就會立馬歸還。

眾人見他當此大敵之前,還渾不在意地喝酒,意態灑脫,從容淡定,皆是心中佩服。

拓拔玉微微一笑,又轉向寇、徐二人,問道:“不知寇兄、徐兄如何答覆?”他是認定了只要二人還沒將《長生訣》交給沈醉,那就還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只要他們答應了肯借,那就不必看沈醉的意思,反正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書埋在哪兒。

寇仲與徐子陵又對望了一眼,交換個眼色,徐子陵道:“抱歉!我們與沈兄有約在先,雖然書還沒交到他手裡,但我們既已答應,那《長生訣》便已是屬於沈兄的東西了,我們兩個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