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請入。

師妃暄正斜對著院門站在院中的一棵樹下,單手負後,一手在前拈著片落葉不知在想什麼。聞得聲響,拋掉落葉轉身含笑施禮道:“沈兄大駕光臨,妃暄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她仍是一身地男裝打扮,身穿青衫。頭系文巾。儒雅俊秀。

沈醉走進院門,到得師妃暄身前丈遠而立。還禮笑道:“不必客氣!”稍頓後道:“卻不知師小姐邀我前來是要敘什麼事?是來索劍還是來報仇?還是無聊來找我聊天?”

“妃暄此來仍是為和氏璧而來。”師妃暄盯著沈醉的雙眼道:“卻不知沈兄為何要以謊話瞞騙寧真人與我等,說寶璧已毀。”

“我並沒有說謊,和氏璧確實已毀。”沈醉面不紅氣不喘,謊話說的是淡定自若。

師妃暄道:“那巫尊主手中的和氏璧卻又作何解?”

“哦,她手裡那塊是假的,是向我詢問了和氏璧的樣子畫了圖樣自己找人雕的。”沈醉毫不在意地向師妃暄道出了真相,他根本不怕師妃暄說出去。因為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她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巫行雲手中的和氏璧是假地自然便沒人會信她。

師妃暄微一皺眉,道:“那沈兄可願出面說明真正的和氏璧已毀於你手?”她雖然也可以說出“真相”,但此事當然是當事人親身說明更具真實性與份量。

沈醉道:“不願。”

師妃暄道:“沈兄為何不願說出事實,卻讓天下人誤解。”

沈醉笑道:“巫行雲本就是利用眾人的心理來達到這個以假亂真的目的,我之前既已幫她繪製了圖樣,那你說我現在卻為何要出面去破壞?我們是朋友,我自然是要幫她的。”

師妃暄半晌無言,最後嘆了一聲,道:“明日便是巫尊主與‘武尊’畢玄地決戰之期,不知沈兄認為誰會贏?”

沈醉解下酒葫蘆喝著酒,聞言道:“當然是巫行雲。”

師妃暄道:“畢玄成名幾十年,為武林三大宗師之一,連寧真人都不敢開口說定能勝他,卻不知沈兄為何對巫尊主有如此信心?”

沈醉仰頭喝了口酒。笑道:“寧道奇不能並不代表巫行雲就不能,你若見過她的厲害自然就會對她有這樣地信心。”

師妃暄不信地驚訝道:“難道巫尊主的修為竟已超越了三大宗師?”

沈醉卻並不作答,只道:“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而去。

師妃暄似還有些難以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竟未接沈醉的話,只是輕皺著眉頭神色複雜的目送著沈醉離去。

沈醉回到梁都後,正於街上行走。忽聞身後一人叫道:“沈公子請留步!”

他停步回身,只見身後十幾步遠外一人衝他揮手示意。此人年紀在三十五、六間。個子高瘦,臉龐尖窄,只下頜留有一撮山羊鬚,看上去那張臉就像馬和羊的混合體。走起路時似力圖把本是弓背哈腰的體型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裝腔作勢地樣子,更活像個四處湊混地江湖騙子。身上衣著光鮮,無論用料手工。均是貴价貨。

這人來至他身前兩步遠處停處,拱手見禮道:“可是沈醉沈公子吧?”

“正是。”沈醉抱拳還了一禮,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咱們似乎並不曾見過,為何識得在下?”

他仔細打量,發現這人並非像他表面所表現出來地浮薄簡單。眼神沉著而機敏,兩手修長整潔,縱使在誇張的動作中。仍予人有力和敏捷地感覺。

沈醉更注意到他左手缺了尾指,像給人齊指斬掉的模樣。心中忽地一動,想到一個人來。

這人道:“此處說話不便,沈公子且先跟我來。”說罷,轉身往一條偏僻小巷拐去。

沈醉既猜到此人身份,便跟他前去。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