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作業...”

田馨將小雯擁入懷中,小女孩在她的懷裡悲傷地顫抖哭泣,淚如塌陷的河堤,“他...他會死嗎?田姐姐,電視裡說,他會被槍決,是真的嗎?”

“他們胡說,不會的,不會的...”

田馨緊擁著小雯,語氣其實都是飄忽的不確定。

這些個男人,站在勢力頂峰的時候對其所愛都好得無微不至,捧上心尖,作惡多端的是他們,處處留情的也是他們,到了現在人人喊打喊殺,走得走,沒得沒,卻獨留些美好的記憶和歲月給孤兒、摯愛含淚咀嚼,痛不欲生。

小雯雖然才十二歲,但其實她什麼都懂,“我們老師說,做了壞事就要得到懲罰,他殺了人,就會抵命,他會死...田姐姐...小雯還是個小孩,做不了很多事,姐姐,你是大人,你能不能去告訴我爸爸...下輩子,我還想當他的小孩,他還做我的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哭得岔了氣,一張小臉悲痛交織,皺成一團,田馨實在不忍心,這麼小的年歲就經歷這樣挖心剜骨的生死離別,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好,我去跟他說,我去見他一面,小雯,你得堅強,他這麼愛你,一定不捨得你這麼難過,一定希望小雯每天都開開心心,長大了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

關廷裕靠在車前從白天等到夜幕,他平時的煙癮並不大,從霍霆找上他遞上所有罪證之後,他就嗜煙如命,抽得越來越兇。

“關警官,到飯點了,進來吃頓飯吧。”

田馨站在入戶門處朦朧的月色裡,身子還是那樣的瘦骨一把,細弱憔悴,但情緒反而安靜了不少。

關廷裕將菸頭踩滅,兩三步走進來,他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兩顆含苞還未綻的白梨樹,在月光下枝葉相交搖曳,生機勃勃,滿院的花團錦簇都比不過繁茂高大的樹木。

飯桌上,只有田馨和關廷裕面對面坐著,周媽的手藝一如既往地色香味俱全。

田馨拿過關廷裕的湯碗為他盛了一碗香濃的藕湯,關廷裕還有些受寵若驚,擱下筷子問,“小馨,你是好些了嗎?”

“哪有什麼好不好。”田馨望著他,放下碗筷,“關警官,我想去刑場觀刑,見莫利山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