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白楓意料之中,走出來將湯碗遞到林笑笑唇邊:“喝湯。”

林笑笑搖頭。

白楓拿起調羹舀了一小勺碗裡的魚湯喂到林笑笑嘴裡:“試試鹹淡。”

林笑笑咂咂嘴:“淡了。”

“那我加點鹽?”

“那又鹹了。”

“……”得,伺候不了一點。白楓將湯碗放到木凳上,“你到底想吃什麼?”

林笑笑看著天上趕路的大雁發呆,嘴裡胡亂應付道:“飛禽走獸,山珍海味,諸如此類。”

白楓側首瞥了一眼二人身後的破茅草屋。

“嘖,小白。”林笑笑從竹椅上坐起來,“我好煩啊。”

“你每個月都挺煩的。”白楓拆臺。

林笑笑偏頭看向白楓:“滾蛋。”

第二日一早,林笑笑還在床上睡著,白楓已經收拾好工具上山了。

“飛禽走獸……山珍海味……”白楓邊沿著陡峭的山路向山林深處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邊在嘴裡嘀咕林笑笑的胡話。

“野雞野兔……蘑菇……”白楓照著山裡能找到的東西對號入座,“海味……海味……昨晚的魚湯還剩了一大半。”

飛鳥在樹枝上好奇的張望這個自言自語的奇怪人類,肆無忌憚地用本族的語言和同伴探討各自對這個人類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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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楓聽著此起彼伏的鳥鳴一愣,抬頭看向它們道:“射只鳥給她吃也行啊。”

他從揹簍裡取出簡易的弓箭,搭箭拉弦,一支木箭自白楓手中迅速朝著高處的樹杈直飛過去。那隻傻鳥避讓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木箭已飛至面門。隔著微乎其微的距離,那隻鳥兩眼盯住面前懸停在半空中的木箭呆住了。

同伴的鳴叫及時喚醒了它的神智,它連忙展翅飛走。

白楓自然在樹下看見了這一幕。

他心中一驚,握住弓箭的手背上青筋已不由爆起。

一位白衣白髮白鬍子的老人在他身後翩然落地。

白楓似有所感,慢慢回頭,卻在看到老人的瞬間愣住。

二人對視須臾,白楓雙膝一彎跪倒在地:“師父。”

老人面無表情,臉上的每一條褶皺都不曾在歲月的長河中有過移位,他淡然開口道:“平城,你該當何罪?”

白楓低頭不語。

老人又道:“你私自逃出山門,在人世逗留數載。”

老人默了片刻。但白楓仍垂首抿唇,全不張嘴。

老人輕飄飄地嘆了口氣:“平城,昔年無意暗下毒手毀你修為的確是無意的不是。為師已然罰他在鎖妖塔下禁閉十年。你心中可還有不忿?”

白楓沉默良久,低聲道:“徒兒不敢不忿。”

老人眉頭微蹙,白楓應聲倒地吐出一口血。

“不誠。”老人輕易下了判決。

白楓勉力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是,徒兒知錯。”

“為師知你少年意氣,自小便被寄予厚望,十數載未嘗一敗。這是你的第一敗,敗得徹頭徹尾,回天乏術。”

白楓暗自咬牙不語。

“可你知道你的第二敗是什麼嗎?”

白楓不敢貿然開口,於是生生又嘔出一口血。

“你敗在貪圖安逸,留戀美色,沉湎人世,竟在這鄉野山村之中娶妻生子。”

白楓渾身一顫,閉上雙眼。

“依門規,該當如何?”老人淡然問道。

“門規第一條,有情皆孽,凡門下弟子妄動情慾私定終生,視墮魔道,殺無赦。”白楓知是已到死路,反而平靜下來。只是笑笑還在家裡等他,今日怕是又要叫她生氣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