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院子裡你一句我一句,勸得阿竹直對句荷瞪眼努嘴,勸得句荷直笑得眯眼壓不住嘴角,句荷這才終於勉為其難的決定“冒險”進門。

“哎,好吧。畢竟不換衣服是不行的,那我就悄悄進去好了。”句荷嘆著氣,腳下才不情不願似的慢慢挪到臥房門口。

她伸手試探著推了推。

大門輕輕鬆鬆就被她推開了一條口子。

阿竹終於鬆了口氣,手上比劃著催促句荷趕緊進去。

句荷點了點頭敷衍阿竹的急躁,將門扉推出了條堪堪能容她側身溜進去的小縫,如此方才抬腿邁步走進了臥房。

臥房中既未燃燭,也未有人取下夜明珠的罩子,一室寂靜糾纏著天色將黑時的昏暗。

句荷反手帶上了門,步履輕淺地行至自己的床榻邊。

她的床頭是緊挨著句蓮床頭的,故而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床榻上的那個人形。

面朝內側,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直裹到脖頸處,可床簾卻沒鬆開,還掛在頭尾的掛鉤處。

床上的人呼吸聲很輕,似乎已睡了許久,且睡的很沉。

句荷落座於自己的床尾,將衣襬撩開,又一點點捲起自己的褲腳直至裸露出整個小腿和膝蓋。

原本均勻淺淡的呼吸聲就為衣料摩擦和壓抑著的嘶氣聲所掩蓋。

句荷抬眸瞥那團在被子裡的人,不像是動彈過的樣子,但呼吸卻壓的更緩慢了。

莫非這魚真不肯再吃她的餌了?句荷坐在床邊等了半刻。

這暗室之內,也就寂靜了半刻。

“唉。”到底是句荷耐不住性子。

她站起身,轉而一屁股坐到句蓮身側,抬手就要掀床上之人裹得嚴實的被子。

這本該是件容易事的。畢竟句蓮都睡著了,不是嗎?

但這被子卻似是粘在了床榻上一般,連一點被角都沒允句荷拽起來。

“哥,該醒了吧?”句荷開口道。

但屋內無人應答。

句荷乾脆盤腿坐在床上盯著句蓮的後腦勺:“我覺得如果你現在恰好被我吵醒了,應該會比我去拿剪子將你的被子剪得稀巴爛然後看見你衣冠楚楚的躺在床上要更體面一點。”

句蓮是個講究人。絕不是句荷這種能心安理得穿著外衣在床上打滾的人。

但若是某人跟了她一路,一直跟到她踏進蓮園為止才匆匆裹進被子裡。

那隻怕就來不及換什麼睡衣了。

:()重生之我怎麼又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