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無恙吧?”回蓮院的路上,阿竹擔驚受怕的想扶著句荷走路。

句荷揮揮手拒絕了:“沒什麼,方才大夫給我把過脈了。一切都好,只是有點餘毒未清而已。”

“餘毒?小少爺您中毒了!”阿竹卻被驚嚇的更厲害。

“沒什麼。大夫說好像不是毒,是迷藥吧。”句荷撓了撓頭,大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阿竹解釋。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風塵僕僕已稱不上潔白無瑕的孝衣,隨口道:“阿竹,麻煩你回去幫我燒壺熱水,我得好好洗洗。”

“這,可是您的身體……”阿竹遲疑。熱氣蒸人,毒氣必然上湧。這是常識。阿竹自然擔心。

“哪有那麼嚴重,我這不還是好好的嘛。”句荷卻不以為意,“你要是不幫我備水,那我就只好去河裡洗澡了。”

阿竹知道句荷的驢脾氣,她認定要做的事,句蓮都改不了,他又如何改的了呢。與其真眼睜睜看著句荷去找條河,還不如自己給她倒桶熱水放在屋裡呢。

“唉……小少爺啊,您這次,可真是叫大少爺擔心壞了啊。”阿竹無奈嘆氣。

“是。只是誰能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呢。”句荷挑眉。句蓮還留在堂中,不知是想探聽更多內情,還是繼續與句老爺斡旋,又或兼而有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天還未黑下去,已有人在生死關頭來回走過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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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下一次,又會是誰呢?句荷抬腿邁過蓮院的門檻。

“小少爺,我就在屋外,您若是有任何不適,只要敲敲浴桶,我立刻進來。”一直到句荷關上臥房大門的時候,阿竹還在一臉擔憂地叮囑她。

“唉,話真多。”句荷搖搖頭,三兩下脫去了一身的髒衣,撲通一聲就滑進了溫暖的浴桶中。

“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喟嘆。終於能放鬆放鬆了。

她今日實在是忙得有些太過了。

作為為母出殯的兒子,作為與父親隔空對弈的不孝子,作為死裡逃生的句荷,作為深藏不露的毒修。

句荷很早就猜出那神秘毒修的真實身份了。

夢遊、投毒。句蓮說出這兩條證明毒修存在的理由時,她就知道,呵呵,奇怪的身份又增加了。

鬧出毒修這麼個陰謀論,對句荷來說,實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但這並非壞事。

毒修這個假想敵的存在,意味著無論句荷鬧出多大的事端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轉移自己的嫌疑。

例如黑衣人的離奇死亡,又如句氏祖墳的骨刺之謎。

雖然但是,將事情鬧得這麼大,其實仍然不完全出自句荷的本意。

實在是她和柳枝都太有默契了。

句荷將踏雪招來時,的確早已想好了託辭。為母親拖棺的坐騎發瘋,句荷本人努力阻攔未果,瘋馬逃到城外不知所蹤,雖然是荒唐了一些,但也還算說得過去。

畢竟有句蓮在,明面上,她頂多挨頓打而已。

可是平日裡對句老爺的忍氣吞聲能得到一鳴驚人的疏解,句荷粗略算來,還是值得的。

再說了,這不還有個毒修墊底嘛。

毒修都能給句府投毒了。給她的馬投毒來毀壞公物,難道又是什麼稀奇事嗎?

不稀奇。句荷甚至在出城的路上連辯詞都給自己想好了。

只是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這辯詞竟還有再版的需要。

:()重生之我怎麼又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