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反覆衝擊。”

“可是,沒想到吳昌時和張溥等人竟然指揮諸多文人名士,將提前備好的上百張聲討檄文。貼到大門兩旁的牆上,向圍觀民眾大聲宣讀,還搬來桌子門板,在大門前搭起高臺輪番上陣,對賢弟高聲謾罵,無中生有大肆誹謗,長達一個時辰不把不休,引來成千上萬民眾圍觀。所發言辭……唉!種種狠毒陰險的誹謗,我都說不出口啊!”

朱道臨勃然大怒。一掌拍散手邊的酸枝木方几,憤然站起大聲質問玉龍和玉虎:“你們倆當時都幹些什麼?為何不給我打出去?”

玉虎被盛怒的師兄嚇得當即跪下,五大三粗的玉龍比他好些,上前一步跪下稟報:“師兄弟怒!當時我和玉虎都在隔壁武館,忙著為五十名弟子佈置住處,接到史總管派人送來訊息。立刻和十餘名師兄弟帶領數十護衛趕往紫竹園,可到了那裡全是中城兵馬司和南城兵馬司的官兵,圍觀民眾在官兵的驅趕下正在散去,那些作惡的文人們已然沒了蹤影。”

“玉虎師弟看到怒罵不止的小侯爺連忙上去詢問,才知道不但兵馬司出動了。應天府和江寧縣的幾百衙役也趕來了,就連鎮守太監麾下也來了五十人馬隊,那些書生見勢不妙全都溜了,好在我們沒死人,就是幾位嫂夫人和徐大家她們被嚇得不輕,音樂學堂裡的孩子們也都嚇哭了。”

朱道臨咬著牙關,上前扶起玉龍,拍拍他的肩膀,再把委屈愧疚的師弟玉虎扶起來,彎腰拍拍他的道袍下襬,直起身子和氣地說道:

“對不起師弟,我不該怪你們,這事全是因我而起,對手突然發難,顯然是蓄謀已久有恃無恐的陰謀,怪不得你們,也怪不得任何人。”

玉虎不甘地抹去眼淚:“師兄,是我大意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應該在紫竹園保護嫂子們的,沒想到我……”

“沒你的責任!”

迅速冷靜下來的朱道臨打斷玉虎的話,把他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回到座位上大聲說道:“是我太大意了,說白了是沒經驗,以為對手告狀不成,接下來大多是跟我玩兒陰的,忽略了對手都是些什麼人。”

“現在看來,這不僅僅是那姓周的老東西個人的私憤,隱藏在這些文人書生後面的勢力,才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我敢斷言,那些撕破臉皮衝鋒在前的復社文人和東林黨人,不過是一群誇誇其談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打手而已,真正的黑手是百年來扶持一代又一代東林黨人打擊異己,陷害忠良,把持朝政,干擾國策的東南豪強勢力,其中包括江淮地區那些早已抱成一團的鹽商!”

“你能看到這麼遠,為師就放心了!”

話音未落,玄青道長、玄嶽道長、玄璣道長和玄方道長先後進入正堂,朱道臨連忙上前恭敬致禮,誠心誠意地跪到地上,向師父師伯們檢討自己的錯誤。

聽完朱道臨無比自責的一番話,玄青道長欣慰地扶起愛徒:“明白就好,你能找出自己的不足,能沉下心來細細思辨,進而看到隱藏在暗處的深重危機,為師和你師伯、師叔能放心了!起來吧,好好坐著從長計議。”

玄方道長上來安慰道:“道臨無需太過自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堂堂上清一派,信徒何止千萬?本朝開國以來,還沒看到有誰敢與我上清一派為敵,如今有人公然欺上門來,我們自然不會讓他好受。”

“放心吧,整個上清派都是你的堅強後盾!”

大師伯袁嶽和二師伯玄璣也上來安慰朱道臨,讓他切勿急躁,從現在起就得沉下心來,謀定後動才能戰而勝之。

朱道臨非常感動,再次向前輩們深深鞠躬致禮:“弟子不會意氣用事,定會遵照師傅、二位師伯和師叔的教誨,沉下心來謀定後動!”

“之前弟子猶猶豫豫,一直下不了決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