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盡天良地幹!難怪乎王安石也只好說:“窮則為小人”矣!貧窮的小人鑽起政策的空子來,實在太厲害了!由這些窮困的小人去執行變法的政策,進行變法的實踐活動,好的政策可能變味,有弊端的政策可以失之荒謬。王安石變法的最終失敗,是否與此有一定關係呢?

話又說回來,這一變法失誤的始作俑者依然是司農寺。應當明白,承包是變法的一項內容,但並非一切變法都可以採用承包。歷史的經驗證明:上層建築其中包括不少製造精神文明的機構,是不完全適合於承包的。我們今天的某些出版社、圖書館、高雅藝術團體、革命歷史展覽館等等,由於承包而顯出的弊端已經令人震驚了。司農寺當年是否對類似機構也進行過全面承包呢?我未曾考證,不敢妄言,但有一點可以斷定:宋神宗的125萬軍隊沒有承包,三寺六部沒有承包,郡縣官署沒有承包,國史編修、著作郎之類的官職也沒有承包。古今中外,這些都是絕對承包不得的呀!

承包不是變法的全部內容。宋神宗看來是在變法的過程中逐步醒悟了。所以,當應天府長官張方平和御史中丞鄧潤甫憤然上書此項變法的弊端時,神宗皇帝龍目一覽後批示道:“怠慢神靈,汙辱國家,還有比這更惡劣的嗎?”於是,祠廟、陵墓的管理又恢復先制!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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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大宛與失荊州

大宛有好馬,鋒稜瘦骨,巨眼重瞳,日行千里,名曰“汗血”。這使人想到後代“青海王”馬步芳是否就用的這類馬兒。

此時正值漢武帝開拓疆業之際,寶馬良駒對漢王朝來說,就是版圖綠洲。公元前104年秋,漢武帝派使臣帶黃金千斤、金馬數匹前往交換。大宛國王不憨不傻,他琢磨:寶馬良駒換給你大漢朝,這不是等於增強了你國的軍事實力而讓我們捱打嗎?於是斷然拒絕,氣得漢使破口大罵,並擊碎金馬而去。

漢武帝掃了面子,非報一箭之仇不可,於是決定發兵討宛。派誰為主將?這事關國威體面,貼身大臣們秉公推薦了許多人選,漢武帝都不採用,他竟任命了自己寵姬李夫人之兄李廣利為“貳師將軍”,帶兵征討。

原來,漢武帝藏有私心。接高祖劉邦留下遺規:沒有為國立過戰功者是不能封侯的。現在他為了讓自己的小舅子能夠封侯掛印,便顧不得用人的許多規矩、條件了。

果然,正如朝中文武大臣所料,李廣利所率數萬人馬與宛軍作戰,一戰遭重創,二戰不顧血本取勝而封侯,三戰轉而伐匈奴,被俘、投降、招為駙馬,喪盡國格人格,最後終被匈奴所殺。

歷史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漢武帝的“一脈”子孫——劉備在用人上也與乃祖有過相似之處。公元208年,赤壁大戰之後,劉備佔領荊州,隨後舉兵入川。此時,“三分天下”的態勢已初步形成,荊州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這裡北鄰曹魏,南接東吳,乃劉備集團的“前線指揮部”,亦是諸葛亮“統一戰線”的“交會點”,頗與抗戰時期周公留駐的“陪都”重慶相似。派何人鎮守最合適?顯然身經百戰、文武兼備、能剛能柔的趙雲是最佳人選了。然而劉備心裡有數:那“結拜兄弟鐵哥們兒”中的關羽可不是“吃素”的吧。於是,手握軍國大權的諸葛亮心領神會,便帶張飛、趙雲“溯流克巴東,留關羽守荊州”。這關羽,剛愎自用是出了名的,且又瞧不起士大夫,不過5年,“聯吳抗曹”的統一戰線全線崩潰,戰略重鎮荊州轟然失守,一堂堂“上將軍”、“荊襄王”終於敗在文弱書生、東吳小兒陸遜手下,落了個身首兩異的可悲下場!

在論及漢武帝錯用李廣利時,司馬光言道:“夫軍旅大事,國之安危、民之死生系焉。苟為不擇賢愚而授之,欲徼倖咫尺之功,藉以為名而私其所愛,不若無功而侯之為愈也。然則武帝有見於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