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錦繡也不高興,覺得王金蘭說話太難聽,“還不是因為朱知青跟她黃了,不跟她處物件了唄!連咱們小李老師都記恨上了!”

先前罵王金蘭弟弟妹妹的大姐撇嘴不屑,“你瞅瞅有她家這樣的嗎!她在小李老師這裡讀書認字,不說沒交一分錢的學費,還白用了不少筆啊本子啥的,我還見過她偷偷裝筆帶回家去!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李老師瞧不起她了?”

“她一家子都這樣!對他們好,他們覺得是應該的,可但凡有一點不好,他們可就記心裡去了!”旁邊一個女人接腔道,“她都二十好幾了還找不到婆家,怪不得別人!”

李芳草嘆了口氣,她之前被張美香拉著去勸朱旺宗,不過說了幾句讓朱旺宗對待婚姻慎重的話,就被王金蘭記恨上了。

譚錦繡她們吃過飯就告辭回去了,說家裡還有一堆活等著,硬是把年禮給留下了,說如果李芳草不收,等過完年她們也不好意思繼續跟著李芳草學習了。

週三喜幫李芳草收拾著譚錦繡她們送過來的雞蛋紅糖,扭頭看了看門口,想起來朱旺宗自從追著王金蘭出去後就沒回來,問李芳草:“朱知青該不會要跟她和好吧?”

李芳草蹲在地上洗碗,搖頭道:“我不知道。”

她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也不關心。

“不能吧!”週三喜咋舌,“朱知青可是在他媽媽面前發過誓,要跟王金蘭斷掉的啊!”

李芳草心裡譏笑,誓言算什麼?

瀋海峰沒提幹的時候,還發誓到了年紀就娶她,要讓她過好日子呢!

結果上次見面,她不過是說讓瀋海峰發誓說謊就要被部隊開除,瀋海峰就不敢了。

可見在男人心裡清楚,什麼樣的誓言能夠隨便說說騙人,什麼樣的誓言一個字都不能開口。

又過了兩天,連著幾個大晴天,溫度回升。

鍾麓從外面回來,挑著擔子要出去,說旁邊保密單位的人正在村西頭的土坡上挖土,要燒磚蓋房子,而年前李芳草就提過,等開春了他們脫些土坯,在知青點院子裡的空地上建一個專門的房子養殖木耳。

現在土地化了凍,正是好挖土的時候,他們可以跟著保密單位的人一起挖些土帶回來。

李芳草一聽,立刻說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