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瘋女人在咱們單位門口鬧事!”

這會兒上,瀋海峰的領導快步跑了過來,把瀋海峰大吵大鬧的模樣看了個正著,冷著臉厲聲呵斥道:“瀋海峰!你大吵大鬧幹什麼?你還有沒有一點素質了?”

瀋海峰被頂頭上司這麼一罵,瞬間清醒過來,大冬天的彷彿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囁嚅著不敢抬頭。

門口的人在瀋海峰領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瀋海峰領導嘴角抽了抽,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指著瀋海峰手指不停的顫抖,最後忍無可忍喝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回去寫報告,寫檢討!”

“是!”瀋海峰顫聲應了一句,快步走進了大門。

瀋海峰的領導沉著臉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怒斥著瀋海峰。

瀋海峰被罵的灰頭土臉,不敢有一句辯解,還得賠著笑臉,不住的點頭道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便服,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從他正前方大踏步的往他這邊走,臉上笑容洋溢,還揮了揮手。

瀋海峰詫異的看著那男子,他還以為那人認識旁邊的領導,結果那人跟他們擦肩而過,目不斜視的越過了他們。

瀋海峰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那人走到了李芳草跟前,兩個人一起轉身走了。

一瞬間,瀋海峰心中驚疑不定。

李芳草跟那個年輕男人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怎麼不知道?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原來李芳草真的不是來找他的,還在那麼多人和領導跟前,鬧的讓他下不來臺,絲毫不顧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瀋海峰心裡涼的厲害,也慌的厲害,領導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他像是全然聽不見了,恍惚中又想起了兩個人小時候大冬天在乾涸的塘裡翻找別人挖漏下的藕節。

那會兒大家都窮,吃不飽,塘早就被人翻過無數遍了。兩個人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走路都發飄,李芳草好不容易挖到一截細小的藕節,卻拿過來給他吃,瘦的只剩一層皮的胳膊舉著那一小節沾滿了塘泥的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著乾淨純真的光。

他再回頭看時,李芳草的背影已經離去,距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