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非拍了拍手裡的錄音裝置,說道:“如果他們敢胡編亂造,我就把這些材料送到廣播臺播放,到時候看他們如何收場!”

新聞講究的是一個真實,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違背了記者的職業道德,斷了這個報紙的根基,誰還會信任這家報紙?看他們如何收場!

“肯定是肖姝雪喊來的記者,不知道給了他們多少錢!”週三喜憤憤然。

李芳草老實說道:“可能不超過兩千塊。”

“你怎麼知道?”週三喜訝然。

李芳草憋著笑,把肖伯嶽過來找她,想給她兩千塊買她閉嘴,又強調肖家只剩兩千塊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好氣又好笑。

吃過飯後,楊知非出去結賬,秦鴻突然說道:“芳草……同志,你去告趙小鳳,肯定會觸動很多人的神經,就只為了跟她解除母女關係,這樣值得嗎?”

李芳草抬起眼眸看著他。

秦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其實現在這樣挺好,肖家沒說不認你,也願意給你幫助,如果你徹底跟他們撕破臉,對你也沒有好處。”

李芳草眼神冷了下來,“你以為肖家把我當女兒看待?他們只想讓我當一條聽話不叫喚的狗!肖家丟根發黴的骨頭給我,我還得跪在地上,向他們搖尾乞憐,感謝大恩大德,可真是天大的好處!”

“對,對不起。”秦鴻心裡揪了一下,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要是能跟肖家人處好關係,就有了孃家依靠。”

“我不孤單,我有親人,有朋友。”李芳草目光一一看過江老太和週三喜,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依靠自己,不需要依靠別人活在這個世上。”

秦鴻趕緊說道:“對,對,你的想法很對,是我想歪了。”

等楊知非過來,眾人離開飯店,秦鴻看著李芳草和楊知非並肩走在前面,心中湧起了一陣失落和嘆息。

他知道楊知非要過來,巴巴的藉著出差的名義跟楊知非一起到了江城,就是想見見李芳草,可誰知道終於見到了人,又不會說話,讓李芳草不高興了。

為什麼他總是猜不對李芳草的心思,回回想讓她高興,回回讓她對自己心生不滿。

楊知非送秦鴻上了火車,他去住招待所了,跟李芳草和江老太道了別。

晚上睡覺前,週三喜拉著李芳草出去外面的公廁上廁所,回去的路上,她問道:“秦鴻是不是喜歡你啊?”

楊知非還在的時候,秦鴻好歹收斂一點,楊知非要是不在,秦鴻眼裡的情意她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

“秦鴻是個好人,但他不適合我,我也不喜歡他。”李芳草拉著週三喜的手說道。

楊知非是個成熟有擔當的人,但秦鴻還是個帶著點天真任性的大男孩,還是楊知非適合她這個心態成熟的老阿姨。

週三喜點頭,“我也覺得楊知非適合你。”

第二天上午,李芳草他們一起去了一趟公安局,想問問申請解除母女關係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週三喜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等著,低頭出神的想著事情,冷不丁察覺到眼前什麼東西在晃動,抬頭一看,看到了肖仲欽那張含笑的俊臉,正彎腰湊在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動。

“還真是你啊,小丫頭!”肖仲欽笑道,他險些以為認錯人了。

肖仲欽直起身子,他穿著公安制服,身材修長,面容俊朗,笑容直達眼底,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

“你什麼時候來江城的?”肖仲欽問道,李芳草回江城的時候是他去火車站接的人,那時候週三喜可沒來。

週三喜說道:“昨天到的,跟楊知非和秦鴻一起來的,我們放心不下芳草,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