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失職?這個世上有一種高手,他們的速度能比聲音更快,而聲音,當然比清風快……快得他們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無法瞥見,便已經過去了!天色漸沉,暮色漸濃,漫漫長夜猶如一隻居心叵測的妖精,終於降臨在無雙城之內。

無雙城內,除了城的正中央建有城主獨孤一方美侖美奐的府第,“無雙府”外,其餘那些接近數百畝的土地,盡是佈滿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著獨孤一方的徒眾,而其餘之三,卻住著不少平民,儼如一個大鎮一般。

此時已是晚飯的時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飯去,當然也有不少人喜歡上城中最旺最熱鬧的館子,所以無雙城內的夜市亦頗為熱鬧。

不單吃喝玩樂的館子,就連橫街窄巷,也充斥著不少擺賣油炸小食的商販,還有人在賣唱呢!就在人潮熙來攘往之際,就在那影影綽綽之間,當中,彷彿也有一條頭戴草笠的人影……是他——聶風!原來聶風自以他驚人的速度掠過那群守門侍衛後,為了要先了妥城中形勢,便買來草笠,繼而在街中倘祥。

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無雙城這個地方,他想不到無雙城猶如一個大鎮一般,住著形形色色、不同階級的人。

是的!這個城的階級觀念十分嚴重,聶風僅漫踱一會已經發覺,坐在館子裡吃館的,原來全都是身披無雙城侍衛服飾的彪型漢子,極其量,也只有一些來不及離城的富有商旅在進膳或歇息;顯而易見,無雙城內貧富懸殊,富的,當然是獨孤一方的一兵一卒;貧的,就是那些草民,他們連上館子的銀兩也沒有,只好在街頭流連,難怪有人在街頭賣唱,以娛一眾貧窮知音。

當然,已淪為街頭賣唱的,其窮困的程度,更非想像可及了。

賣唱的仍在賣唱,不過不單在唱,且還有琵琶伴奏。聶風隔著黑壓壓的人群望去,只見在街中暗角,有一個披著粗布青衣初裙的妙齡女子,正在獨抱琵琶淺唱;那個街角實在暗,聶風一時間也瞧不清她是何生模樣。

但聽那妙齡女子所唱的,竟是一闕異常哀怨的樂曲;歌的內容,卻是關於一個豪氣干雲的人:

“想那關朗情重,桃園結義,義蓋雲天!何以他一世英雄,卻不解奴家心意?仗義他去。

獨餘奴家空幃冷守?

淚眼連連……”歌聲如泣如訴,聲聲反問,宛如一個深愛關羽的絕色紅顏。本愛他英雄重義,惟重義男人的最後下場大部不免慷慨赴死,在她心底深處,又捨不得從此與他陰陽永隔,一顆芳心異常複雜。異常複雜,正因複雜,所以這曲子才會聽來如此哀怨纏綿……聶風沒料到一代武聖關羽,在民間居然會有這樣一段痴纏的戀情;這首曲子究竟是誰所譜所寫,曲中的女主角,又是那位絕色佳人?一曲既罷,例必到了”貨銀兩訖”之聲,群眾終於一鬨而散;聶風因站在數丈之外,一時間未及掏銀捐贍;他定神一望地面,只見原來僅得兩個銅板,人情,未免太冷了一些吧?當然不是!只因為適才圍觀的人本身也窮得可以,自身難保,能夠有人丟下兩個銅板,已是非常難得……人潮散盡,那妙齡女子凝眸注視著地上那兩銅板,靜靜的。似乎並沒抱怨,更似極為體諒,她只是俯身將它們撿起……這就是窮等人家的生涯了!古人陶淵明曾矢言“我豈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一時引為清高之人朗朗上口的名句,但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是“只要有六鬥米,我便折腰向鄉里小兒”……然而,窮等人家又豈會如此清高?當一個人的家裡有子女成群等候哺育的話,他自己縱能清高,子女的肚子卻難清高……就在女郎把銅板撿起剎那,倏地,她頓住了,她像是發現了一些東西……原來,此刻在那幽黯的街角,還有一個老弱的丐婦在瑟縮著,看來已倦得睡著了,在她用以行乞的破缽內,竟連一個銅板也沒有,真是可憐……那女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兩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