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趕至臨縣時, 縣令等一干人已經去了案發的客棧。

哥舒又順路追了過去。

踏雪與尋常馬匹不同,他比尋常的馬匹跑得更快,耐力更強。

縣令等人前腳剛至客棧, 仵作驗屍還未結束,哥舒就已經到了。

客棧外被縣衙的兵役包圍了起來。

屋內伯景鬱微微揚起唇角, 他的聽力比尋常人好一些, 最擅長的就是聽聲,尋常人只要在他面前走上一遍, 下次哪怕蒙上他的眼睛,他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與踏雪相伴一年多,又怎會分辨不出踏雪的蹄聲。

哥舒舉起自己的令牌和衙役說道:“我是居安縣縣令哥舒璡堯,勞煩小哥進去和曹縣令通報一聲。”

衙役見令牌是真的,快速進屋。

屋內一干人都站著, 只有這位縣令是坐著的。

衙役彎腰行禮,“稟縣令, 隔壁居安縣的哥舒縣令在門外求見。”

本朝姓哥舒的並不多, 哥舒一姓起源於北州,便是青天書院那一支, 能在本朝為官者, 都是透過科舉入仕, 又怎會不知青天書院哥舒一族, 哪怕是姓哥舒的女子,走到哪裡都是重點關照物件。

有些哥舒姓氏的女子出嫁後, 後代不會隨父姓,而是隨母姓哥舒。

忠誠王伯子驍的妻子哥舒佳人便是如此,她便是隨母姓,如今的君後哥舒明月也是隨母姓。

若說姓氏有高低, 伯姓為首,其次哥舒。

哥舒一姓人口不多,個個身居高位,手握青天書院,朝中半數官員出身青天書院,可謂桃李滿天下,在朝為官三年以上者,誰人不知這位哥舒縣令曾經是丞相,人家是自請下放的,君上娶了他的侄女,他作為君上的授業恩師,先帝要求君上尊稱哥舒璡堯為相父,因此對隔壁這位哥舒縣令,中州的官員都是敬而遠之,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影響自己將來升遷之路。

“快,隨本官出去迎接。”

曹縣令攜眾官員一同出門。

兩人雖是相同的官職,曹縣令卻要彎腰行禮,“不知哥舒縣令到訪,有失遠迎。”

哥舒璡堯也回了一禮:“曹縣令客氣了。”

曹縣令起身,言語滿是恭敬,“不知哥舒縣令來此所謂何事?本官可有幫得上哥舒縣令的地方?”

哥舒璡堯道:“實不相瞞,我的外甥也在這客棧之中,他脾氣孤傲,因此不請自來,還請曹縣令莫要覺得我逾矩。”

曹縣令笑著說:“怎麼會,既然哥舒縣令外甥也在,那不如哥舒大人隨我一同斷案,早日將這案子斷個清楚明白。”

哥舒璡堯:“那我究恭敬不如從命了。”

哥舒道:“還有一事,與我一同隨行的還有一位庭姓公子,他慢我一步,還望曹縣令能派人去接應一下,哥舒在此謝過曹縣令。”

曹縣令:“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居安縣的官員駐兵一般情況下是不可以擅離屬地,因此哥舒一路而來,並未多帶士兵衙役。

曹縣令安排守衛沿途去接應哥舒璡堯口中的知交。

隨即邀請哥舒璡堯:“哥舒縣令請。”

哥舒璡堯:“曹縣令是主官,曹縣令先請。”

哥舒璡堯倒也不是個愛擺架子的人,他與曹縣令平級,這又是曹縣令管轄的屬地,他自然不會喧賓奪主。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哥舒璡堯慢曹縣令一步入客棧。

伯景鬱與驚風兩人站在客棧裡,現場還有一位能坐下的,便是自稱回西州探親的許院判。

許院判是正五品官員,除京州外其他五州的縣令是七品官員,官大兩品四級,許院判又是京官,雖官職正五品,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