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沒有回心轉意。

日曆上的時?間在一天天過去,就在婚禮前一天,衛城終於坐不住了?。他早就為這個日子?請好了?婚假,縱使?祝今夏提出離婚,他也沒有取消。

6月7日,在導航上搜尋到八百公里外?的川西小鄉鎮,衛城終於不再?坐以待斃,選擇破釜沉舟一次。

他只想看?看?,是否他就真的讓人這般難以忍受,而離開?他,她又?是否真找到了?理想中的淨土。

從天不亮開?到夜幕四?合,衛城一口飯都?沒吃,倒是喝光了?中途在休息站買的八瓶咖啡。

他沒能一口氣開?到宜波鄉,同祝今夏來山裡時?一樣,他在凌晨入住了?縣城的假日酒店——這個點去學校,所有人都?歇下了?,他並不想當個不速之客。

雖然他心知肚明,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受歡迎。

酒店環境並不好,進屋就是股迎面而來的潮氣。衛城走得急,什麼也沒帶,連充電線就是找前臺借的。

開?車一整天,路難走,海拔又?高,身體早已疲倦不堪,可不知是不是那八瓶咖啡作祟,他合衣躺在床上,思緒難以平歇。

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快三?個月了?吧。

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醫院,她得了?急性腸胃炎,面色慘白輸著液,而他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開?口也必是冷言冷語。

後來無數次回想起那個夜晚,衛城都?會反覆詰問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對,才會讓自己像個無能為力的躁鬱症患者。

他明明是想挽救自己的婚姻,卻似乎句句都?在將人推遠。

腦子?裡一遍遍過著當時?的畫面,似乎在反覆稽核一篇word文件,不時?在旁批註錯處,哪怕早過了?deadle,無處提交他的修正版本。

可衛城不知道除了?回憶過去,他還能做點什麼。大?腦像是失去控制,找不到停止鍵,全是些零碎的過往。

這種日子?他已經過了?很久,為了?讓自己快速入睡,他甚至會在睡前吃安眠藥,或是飲酒。藥效令人昏沉,酒精使?人麻木,由此才能入眠。

可惜這趟走得匆忙,進山時?沒帶酒,到縣城後又?已是凌晨,這附近不可能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失去助眠物,就這樣反覆折騰到天都?泛起魚肚白,他才終於昏昏沉沉睡過去。

沒來過藏區的衛城,並未體驗過高原的豔陽,睡前忘將窗簾拉上,於是理所當然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

刺目的光線從窗外?照進來,灼熱感從腳上爬到臉上,幾乎是把他燙醒的。

睜開?眼睛,衛城口乾舌燥,腦中昏沉。他花了?半分鐘時?間,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身體依然疲憊,大?腦卻開?始活躍。

他索性爬起來洗了?個澡,用洗漱臺上的一次性剃鬚刀將自己勉強收拾一番,退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