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是正事,便換上藕荷色金線織花對襟長襖,下繫著寶藍盤錦鑲花馬面裙,披了石青緙絲貂鼠披風,坐了車,同簡飛揚一起往盧珍嫻的新宅子裡去了。

盧珍嫻的新宅子在京城的西南面,是一箇中等人家住的地兒,跟鎮國公府隔得還是有些遠。鎮國公府所在的地段,只有勳貴才能住。如今才剛剛從官府那裡過了戶,裡面還空蕩蕩的,無人居住。

賀寧馨同簡飛揚一起下了車,來到這所宅子門前看了看,見門口的牌匾已經換了“盧宅”,桐油新刷,油光甑亮。

兩人進去隨便看了看,大致瞭解了一下屋子的陳設、樣式,想好了要用什麼樣的傢俬來配。等看完了房子,簡飛揚便帶著賀寧馨去京城西面店鋪聚集的地段,先去傢俬店跟老闆談好樣式和價錢,將地址給了老闆,讓傢俬店的老闆到時候去新宅子裡量尺寸,好打傢俱。

忙忙地做完這件事,已經到了中午。

簡飛揚問賀寧馨:“累不累?餓不餓?”

賀寧馨知道簡飛揚是一定要吃午食的,含笑道:“有些餓了。我們回去吧。”

簡飛揚笑著搖頭,給她戴上幕離,帶著她去了附近一家熟悉的酒樓,道:“我請你吃飯。”

賀寧馨從未在外面的酒樓吃過飯,覺得十分新奇,笑著依了他,來到酒樓上面的雅間。

跟來的丫鬟婆子侷促不安地守在雅間裡面,看著酒樓的小廝流水價一樣地上菜,想上前服侍,又怕礙著別人的道,都有些面面相覷。

簡飛揚便吩咐道:“再開一個雅間,你們過去吃吧。隨便點,記在我的賬上。”

賀寧馨的大丫鬟扶風大膽地看向賀寧馨問道:“夫人,不如奴婢留下來服侍夫人用飯?”

賀寧馨還沒有說話,簡飛揚已經淡淡地道:”讓你們去吃,就趕快過去。你們夫人這裡,有我服侍呢。”

賀寧馨便對扶風使了使眼色。

扶風會意,笑著行了禮,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去隔壁的雅間吃喝。

這邊的雅間裡,就只剩下簡飛揚同賀寧馨兩個人。

簡飛揚的興致高了幾分,頻頻給賀寧馨夾菜。

“嚐嚐這個松鼠魚,是這家酒樓的鎮樓之寶。看上去平淡無奇,可是隻要你吃一口,就知道這魚的不同尋常之處。”簡飛揚指了桌子中間的一盤色澤金黃,勾了濃芡的菜,眉飛色舞地對賀寧馨獻寶。

賀寧馨笑眯眯地看著簡飛揚難得輕鬆自如的樣子,不斷地點頭附和。

簡飛揚夾了一筷子松鼠魚,放到賀寧馨面前的小碟子裡,道:“你嚐嚐?”

賀寧馨偏了頭,對著簡飛揚張了嘴。

簡飛揚一愣,轉而明白過來,趕緊端起小碟子,用筷子將魚肉夾了,喂到賀寧馨嘴裡,還緊張兮兮地問:“好吃吧?”極想得到賀寧馨的贊同。

賀寧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在簡飛揚面前做出這種事。一口嫩滑的魚肉含在嘴裡,居然食不知味,只覺得心頭狂跳,臉上更是暈生雙頰,趕緊挪開眼睛,看也不看簡飛揚一眼。

簡飛揚笑了笑,心情很愉快地樣子,又給賀寧馨斟了點酒,道:“嚐嚐這裡的女兒紅,當然比不上岳父的窖藏女兒紅,不過在京城裡面,也算是首屈一指。”

賀寧馨看著酒杯,正要伸手去端,簡飛揚已經舉了酒杯,送到賀寧馨嘴邊。

賀寧馨只好就著簡飛揚的手,喝了一口。琥珀色的女兒紅,澄、香、醇、柔,入口綿軟,後勁足。簡飛揚也只讓賀寧馨一口,便不許她再喝。將剩下的殘酒,自己一揚脖都喝了下去。

賀寧馨見狀,趕緊舀了一碗酸湯,權當醒酒湯,勸簡飛揚喝了。

兩人在席間說說笑笑,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有餘。

從酒樓出來,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