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饒你一次,只打你個皮開肉綻罷了。若是有第二次,我打得你傷筋動骨!”

楚華謹被打得吐了一口血,終於暈了過去。

曾亭見楚華謹被自己打暈了,才啐了他一口,自己回床上睡去了。

楚華謹在地上躺了一夜。第二天醒過來,只覺得腰痠背痛,渾身的骨頭似乎都斷成了兩截。

曾亭從床上下來,輕蔑地哼了一聲,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自己叫了自己的丫鬟進來梳洗,懶得理會楚華謹。

楚華謹在地上坐了半天,才揚聲叫了寧遠侯府的丫鬟進來,扶自己去淨房洗漱。

曾亭收拾完了,便自己去了前廳吃早飯,吃了早飯就去偏廳聽管事婆子回話,打理家事。

柳夢寒派了人過來試探曾亭,對她道:“夫人,我們太姨娘問夫人,這個月的月錢什麼時候發。”

曾亭坐在廳上,看著手裡的帳本,頭也不抬地道:“已經發了。”

那人愣了一愣,又問:“夫人說什麼?請恕奴婢耳背,沒有聽明白。”

曾亭翻了個白眼,抬頭看著那人道:“知道你耳朵聾,還派你來傳話,是不是有意跟我過不去啊?——你們柳太姨娘怎麼這樣黑心眼兒?”

那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訕了一會兒,曾亭早已經叫了管事媳婦進來報帳,將她晾到一旁。

那人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曾亭再回答她的問題,只好耷拉著肩膀,怏怏地回了慈寧院,對柳夢寒回道:“太姨娘,夫人說月錢早就發了。”又暗恨曾亭,故意添了一篇話,在柳夢寒面前給曾亭上眼藥。

柳夢寒也未料到曾亭能這樣睜眼說瞎話。她本人雖然不缺銀子,可是她如今身為寧遠侯府唯一的長輩,楚華謹和曾亭就該供養自己,這是原則問題,是不能妥協的。

想到這裡,柳夢寒起身叫了幾個婆子過來,道:“你們去中瀾院,再去問問夫人,我們慈寧院的月錢,什麼時候發?”

曾亭剛理完家事,就看見慈寧院的柳太姨娘又打發了幾個婆子過來問話,十分不耐煩,對著她們道:“早就發了,你們還來做什麼?”

那幾個婆子忙道:“夫人如此說,敢是有人中飽私囊,瞞下了這份月錢?——我們慈寧院確實沒有收到過月錢。”

曾亭拿手託著腮,故意詫異地道:“怎會如此?——我月月都囑咐人在太夫人靈前燒紙的,你們怎麼會沒有收到呢?”

那幾個婆子愣了一下,忙給曾亭解釋道:“不是太夫人,是太姨娘的月錢。”

曾亭笑了一聲,將慈寧院的帳本拿了過來給她們看,道:“這上面的定例寫得是給太夫人的。太夫人如今不在了,我就按月燒紙給太夫人,並不敢少一分一毫。——至於你們太姨娘,這定例是沒有寫,我並不敢破例。”

那幾個婆子見曾亭拿著雞毛當令箭,不由提醒她道:“我們大齊以孝治國,夫人可別讓侯爺擔上不孝的罪名。”

曾亭更是拊掌大笑,道:“喲,我可不知道,這寧遠侯府的規矩這樣奇怪。我從小到大,知道要孝順父母爹孃,就是不知道要孝順姨娘。——說白了,姨娘只是半個主子,更何況是先奸後娶的外室,連半個主子都稱不上,還是奴婢而已。一個奴婢,住在太夫人的院子裡,沒人趕她出去,你們就該偷笑了。如今還敢過來要太夫人的月錢,真是得寸進尺,不知所謂!”

那幾個婆子被氣得說不出話,抬腿就出了中瀾院,回慈寧院去回報去了。

柳夢寒聽了曾亭的話,氣得連摔了好幾個茶杯,咬牙切齒地道:“我看她得瑟到什麼時候!”暫且將這口氣吞了下去,只讓人去宮裡催催女兒楚華朱。聽說她入宮這麼久了,還沒有侍寢。——楚華朱不得寵,柳夢寒就不能放手在寧遠侯府裡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