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小兄弟。”

季樂福熱情地帶著季長生進屋,各自泡了一杯茶。

“窮鄉僻壤的鄉下,沒什麼好東西,小兄弟勿怪。”

“季常盛臨死前,特意囑咐我,一定要把錢交給爺爺,絕對不能交到父母手裡。”季長生輕輕推開茶杯。

“大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恐怕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看你這孩子,鑽牛角尖了不是。”季樂福笑呵呵道。

“季常盛是我兒子,他的爺爺,就是我的父親,把錢交給我的父親,跟交給我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問道:“小兄弟,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理論上來說吧,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大叔啊!你要知道一件事。”季長生裝作很為難的樣子,直接給季樂福來了個暴擊。

“陷入昏迷,或者處於麻醉狀態,也有可能是有意識的。”

“換個說法,那就是能聽、有感知,只是不能開口說話而已。”

季樂福心裡一驚,立即開口反駁:“怎麼可能,當時醫生明明……”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住口,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突然想到別的事,情緒有點沒控制住。”

季長生只是笑笑不說話。

“咳咳!”季樂福捂嘴乾咳兩聲:“小兄弟,我是個實在人,聽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出來就行。”

“好吧,大叔既然這麼說了,我就開誠佈公的明說了。”季長生也不客氣,直接道。

“季常盛說,他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買器官,三百萬之類的話。”

“從聲音來判斷,有個人是他的主治醫生,另外兩個人……”

季長生故意停頓了下,等花芝蘭進屋後,他才道。

“正是大叔和阿姨你們呀!”

季樂福的眉頭一皺:‘那個狗東西,怎麼什麼話都往外面說,難道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

‘他現在是死了,要是還活著,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越想越氣,越氣火就越大。

砰~

季樂福猛拍桌子,怒聲而起:“那混小子真這麼說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們平時打他罵他,是為了他好。”花芝蘭氣得滿臉通紅。

“沒想到,換來的不是感恩,而是抹黑,白眼狼,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張口罵人是本能,罵完後,她才反應過來還有季長生這個外人在。

花芝蘭趕緊解釋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季常盛那混小子壞的很,三天兩頭,不是把別人的莊稼踩了,就是把別人家的家禽禍害死了。”

“教育他,管教他,是希望他能改掉那些壞毛病,可是,他非但沒有改,反而更是變本加厲。”

“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欺負同學,整天更是謊話連篇,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唉!”

花芝蘭唉聲嘆氣:“從小到大操碎了心,沒想到,他竟然……”

擠出幾顆鱷魚的眼淚,裝出一副傷心的假象。

季樂福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一屁股坐下,一副很是無奈的模樣:“那小子太混,根本管不了。”

“十句話裡面哪怕有一句是真話,就得燒高香。”

“再加上他爺爺的縱容,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季長生暗自搖頭。

長期被家長冷落忽視的孩子,他們為了引起家長的關注,會做一些調皮搗蛋的事情。

情緒長時間得不到安撫,就會形成過激的性子。

身為“父母”不管不顧,甚至表面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