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父子三人來至永珍樓,卻被翠環告知崔俊不在樓裡,正在樓後的花園裡招待黃老爺與程咬金等人。 魏徵聞言便是一驚,立刻趕去後花園。只是他的兩個寶貝兒子卻被留在永珍樓,不準跟著去。 “爹這是怎麼了?才叫我們陪著來,現在又不讓我們跟著。”魏叔琬不解。 “許是怕我們兩個說錯話吧。”魏叔瑜拍拍魏叔琬的肩膀,兩人當即上樓。 其實沒了老爹在旁管著,兩人更為自由,自是上了五樓,點了幾樣小菜與酒水,靠著冰鑑一派休閒之態。 魏徵來到花園,尋徑而行。穿過花圃,繞過假山,耳中便聞一陣陣人聲私語。 進走幾步,卻見河畔柳樹下,幾人正倚靠著幾塊山石而坐。魏徵上前,對著黃老爺與程咬金、房玄齡、杜如晦幾人頷首一禮。 “就知道你要來。”程咬金指著身旁道:“看看,席都幫你備好了。” 魏徵沒有多言,自去了程咬金邊上落座。 “行了,咱們繼續。”黃老爺拿起酒盞一飲而盡。放下酒盞,自有身後的喜善給添酒加冰塊。 “嘿嘿,俺老程在這上邊可不輸給任何人的。”程咬金也是一飲而盡,身後服侍他的慧喬,自是添酒加冰。 “該你了!”程咬金指指一旁的魏徵道:“今個咱們在這裡賭酒答題,若是那個不敢喝,便要答我們每人一個問題,你來晚了,自當要多喝兩盞有咱幾個平齊!” “嗯,這法子好,魏某人自當連飲三盞!”魏徵說罷,自是連喝了三盞,身後的泰熙差點都跟不上微針喝酒的速度,倒酒時有些手忙腳亂的。 魏徵心思玲瓏,自是知道李世民與程咬金玩的什麼花樣。這兩人與自己的目的相同,都是來向崔俊求教的。所為之事,只是為了吏治革新。以求達到精簡官員、政法通明的目的。 其實崔俊那若無實證,疑罪從無這八個字,根本只是個引子。明眼人都知道在現行大唐律法的體制下,這八個字根本不能實行。 但是,李世民卻憑藉自己敏銳的政治嗅覺從中嗅到了機會,一個可以讓大唐吏治再度清明、再度充滿活力的機會。 從去歲的蝗災到今歲的旱災,官場上的種種坈陳淤蔽之態盡顯,各種小團體、關係網無一不在制衡著政令的執行。 作為一個想要萬古流芳的帝王,李世民是絕對希望能儘快改變這樣的官場形勢。而崔俊的這八個字,也就成了他的突破口。 緊接著在崔俊的莊子裡,他聽著崔俊講法治,講官場吏治結構等等,一個全新的大局在他眼中漸漸成型。崔俊所言的結構,簡單清晰,其中最讓他心動的便是問責制,與考評制。若是由著這兩條制度的推行,那麼真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上層官員設定,將力量投射到底層百姓的治理上去。 只是今日朝會之上,竟然無一人與自己相呼應,來挑破這層窗戶紙,這是李世民所沒想到的。及至散朝,李世民正生著悶氣往後宮走時,卻見程咬金急匆匆跑來,拉著他去永珍樓找崔俊問問有啥好主意能順利實行改革。 這下,李世民卻是覺得奇怪,為何這程咬金在大殿之上一個屁都不曾放,卻在事後急匆匆趕來關心此事。 及至問起,程咬金才答曰今日的卷子上只是崔俊對於律法的陳述,這論調大家夥兒也是初聞,捲上所言雖說有萬餘字,但是其表述的也不過是鳳毛麟角。所以眾人才不敢擅作主張。 而程咬金見李世民負氣散朝,便知李世民對於此事的不滿,於是便來尋李世民要一起去找崔俊想想辦法,該如何開啟這場改革。 至於程咬金任何得知李世民動了改革的念頭,便是全拜李泰這個大嘴巴。 那日程處弼幾人約李泰來家裡玩,這貨一喝多了便嘰嘰歪歪將李世民的意思全盤託了出來,還言崔俊有可能是李世民在外的私生子云雲。正巧,程咬金這貨當時正好路過,便聽了個仔細。所以才有今日之舉。 只是兩人前來找崔俊問計卻是碰了一鼻子灰,崔俊雖是熱情招待,但是對於時政確實閉口不言。還說若不是考卷上有題必須答,否則他可不敢隨意褒貶時政。 這下李世民便不樂意了,當初在吏部大堂之上高呼疑罪從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