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少,城內的客棧可不止一家。柳忠兩人住的這間同福客棧屬於中等,既不是平民聚集之地,也不是富商雲集之所。 選這裡的理由,無非就是這家客棧乃是剪羽衛與不良人一起開設的。兩人入住無需多言,那四匹馬被交到客棧夥計手裡時,便已表明了身份。 馬鞍之下的特殊銘文便是通訊的手段。牽馬的小廝只伸手一摸,便知是不是自己人。 兩人入住,各自打水清洗連日的風塵。待得出浴之時,已有人擺好了酒菜為兩人接風。 案几前一人盤膝端坐。一個道士髻、幾縷山羊鬍,身著一襲灰色長衣。略顯清瘦的臉龐,讓這人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 “智多星恭迎司衙!”此人見兩人來,立時起身恭迎。 “免。”馱公公擺手,低聲問道:“說話可安全?” “安全,三層厚板子做的屋子,傳不出聲。上下左右的的房間全都空著,並未住人。”智多星伸手,請兩人入席。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馱公公拿起酒壺,先給智多星倒一杯酒。耳朵卻是微動,顯是在探查周圍的情況。 此酒色如琥珀,有淡淡腐木味兒,乃是用當地特產的毒蠍子、毒蜈蚣、毒蛇、毒蟻與水果一起釀造出來藥酒。 雖是聞著不好受,但是喝下去,立時會讓整個身子熱起來,祛風溼的效果極佳,而且還能強身健骨。 “這酒可有一段日子沒喝到過了。”馱公公一口飲了一盞,面上便有紅光浮現。但只在呼吸間,便告消散。 “恭喜司衙神功大成!”智多星立時拜賀。 “哼”一旁的柳忠卻是不屑輕哼一聲,沒去碰面前的藥酒,而是自顧自摸出個小酒葫蘆喝了起來。 大唐風華特有的濃烈香味兒飄出,那智多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怎就專愛喝這大唐風華?它可比不過這藥酒。”馱公公見柳忠不喝藥酒,卻只覺得柳忠不識貨。 “一股子黴爛味的東西,怎入得了口?”柳忠不屑道:“我勸你莫要再碰這種奇怪的東西,小心傷身。” “我都喝了十多年了,這東西對我的身子大有助益。你不喝便不喝,不勉強。”馱公公說罷,抬手一引,柳忠面前的酒盞便到了他的手裡。 再飲一盞,馱公公便將話題重新引回正事上來:“讓你盯得人最近可有異動?” 智多星:“啟稟司衙,這一個月內,此人出過兩次城主府。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見的都是同一個人。” “詳細說。”馱公公眯著眼睛等智多星的回話。 智多星:“這幾個個月他都是在十、二十兩天的辰時離開城主府,去得是滿春樓。會得是同一個人,阿雅。” “還有幾天便是這個月的二十了,你說他會不會再去會那個阿雅?”馱公公眉頭一挑,看著智多星。 “會,他一定回去。”智多星肯定道。 “憑什麼?”馱公公突然問道:“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這……”智多星被馱公公這麼一問,一時語詰,但隨即便道:“據小的探查,那阿雅自從來了之後,便只接待他一人,從不見外人。而據我推測,兩人間一定是生了情愫的。否則不會如此頻繁而準時相見。” “行了,做事仔細,分析合乎情理。今日我有些疲憊了,你暫且退下,我兩人自己吃喝完了便睡。”馱公公面帶讚許之色,揮手讓智多星離開。 眼見智多星離開,柳忠從身上的背囊裡拿出兩個幹餅子,分一個給馱公公。 馱公公微微一笑到:“你也看出來了?” 柳忠點頭道:“這裡本是剪羽衛的人在管轄,現在換成了不良人,卻一點訊息都沒傳回。就連此次見面都沒提及原因。這智多星留下這麼多破綻,定是在暗示他們遇到了不能解決的麻煩。” “哼哼,稍等。”馱公公言罷,暗自運功。 左手豎掌於胸前,右手並劍指斜斜點向身前。幾個呼吸之後,一點點暗紅色的液體,從右手中指指間之上滴落。 這酒有毒,馱公公在喝下之時便已知道。仗著身上的高深武功,馱公公並未揭破,而是照常喝下。 而柳忠則是見到智多星並未主動為馱公公倒酒,而且連馱公公親自給他倒得酒都不曾喝上一口,便知有問題。接著自己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