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剪羽衛來報,言說有傳言說新羅與崔俊有著密切的往來,應該知道崔俊的下落。 李世民立刻派使者去新羅質問新羅女王金真德關於崔俊的下落。哪知,大唐使者不但沒有得到崔俊的資訊,而且還被金真德出言譏諷幾句。 使者歸唐之後,便向李世民訴說新羅金真德的種種不是。 李世民震怒,便下旨征伐新羅。朝中武將文臣紛紛勸解李世民不宜對新羅用兵,更有程咬金等人願意再次出使新羅,以作求證。 但是李世民卻像王八吃秤砣一般,鐵了心要對新羅用兵,而且還要親自掛帥,御駕親征。就連魏徵上書勸解也沒有用。 李世民下旨,不準大臣再議論此事,否則盡皆削職罷官。兵部無奈開始準備,而眾臣也不敢再行議論。李世民帶領金吾衛,先行前往遼東備戰。 司空梁文昭公房玄齡被留在京師輔佐李治主持政務,但是卻突然得病,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李世民得訊,便即刻回京,微服前往探視,兩人相對流淚。 李世民看著榻上消瘦的房玄齡心中難受,便讓人抬著轎子將他接到宮裡休養,而李世民也常常親自陪伴左右。更是找人各處尋訪孫思邈與詹老醫師這般的名醫,來宮中為房玄齡看病。 期間,李世民只要聽說房玄齡的病情稍有好轉就面露喜色,一旦聽說其病情加重就憂慮憔悴。 一天,房玄齡對前來看望他的兒子們說:“我受皇上的厚恩,現在天下太平無事,只有東征新羅之舉甚是荒唐,群臣中沒人敢進諫,我明知而不說,死了也有罪責。” 於是房玄齡讓房遺直代筆上表,進諫說:“《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下的功名威德也可說是足夠了,開拓疆土也可說是該停止了。 況且陛下每次判決一個重罪犯,一定命令再三反覆奏報,吃素食,停止音樂,這都是因為陛下仁慈,重視人命啊。 如今驅使無罪的老百姓,把他們投入鋒刃之下,使他們肝腦塗地,難道獨獨不值得憐憫嗎? 假如新羅違背臣子的節義,殺了它也可以;侵擾百姓,滅了它也可以;將來能成為中國禍患的,除掉它也可以。 如今沒有這三條理由卻勞煩中國,豈不是所儲存的東西太小,所損失的東西太大了嗎? 希望陛下讓新羅自己改過自新,停止招募百姓,自然會使華夏和夷狄都慶幸依賴,遠方和近處都會安定。 我早晚就要死了,如果能蒙受陛下收下我這番哀切的進言,我即便死了也將能在青史中不朽!” 但是這諫書卻是被李世民拒收,根本遞不上去。房玄齡每天都會問及此事,眾人雖以謊言搪塞,但房玄齡還是看了出來,日夜嘆息。 房遺愛因此事常常對著高陽公主哭泣,求高陽公主為自己的父親勸勸李世民。高陽公主便手持房玄齡的諫書去找李世民遊說。 李世民見高陽也為此事跑來宮裡找自己,便對李玲說:“玄齡病得這樣重,還能為我的國家擔憂,我作為皇帝不能不慎重對待此事啊。” 於是,李世民親自去探望房玄齡,兩人相談半個時辰的時間,李世民終是答應了房玄齡的請求,收回成命,不再興攻打新羅之舉。 房玄齡無力起身,只能說著:“陛下仁慈,當為聖君。”之類的馬屁話。 李世民心中哀傷,握住房玄齡的手與他訣別,湧上心頭的悲傷不能自制。 數日之後,房玄齡撒手人寰,世人皆哀。 唐人將他與杜如晦合稱為"房杜"。房玄齡卒,太宗廢朝三天,冊贈他為太尉、幷州都督,諡為文昭,陪葬昭陵。 後世玄宗時期的柳芳評價說:“房玄齡輔佐太宗安定天下,到他在相位終結時,一共做了三十二年的宰相,天下人都稱他為賢相。 然而,他的行事風格卻是找不到什麼顯著的痕跡,他的德行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所以,太宗平定禍亂,而房玄齡和杜如晦並不宣揚自己的功勞; 王珪、魏徵擅長規諫太宗,而房玄齡和杜如晦則主動讓出自己的賢名; 李靖、李積擅長統兵作戰,而房玄齡和杜如晦則專心致力於推行他們的治國之道。 結果,天下太平,所有的善政都歸功於太宗皇帝。作為唐朝的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