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兒愈發濃郁,奚炎依睜開眼,起身走到篝火旁將烤熟的魚兒拿下來,順帶拎著兩根木頭扔進火堆,篝火燃燒的更旺,在這漆黑的樹林中分外明亮。

馬兒站在不遠處,吃了一肚子的草,它也飽了,看著那個整日騎在它身上耀武揚威的人津津有味的啃著稍稍有些烤焦的魚,馬兒表示無感,相比較那烤焦的魚,它還是覺得青草好吃些。

吃飽喝足,也時近半夜,翻出那件披風來,將自己裹住,奚炎依靠著大樹,對面烤著篝火,睡覺也!

後半夜林裡忽起涼風,窩在披風下的奚炎依無意識的蜷了蜷身子,前面的篝火隨著風搖擺,光亮也四處飄扌搖,倒有幾分詭異。

半閉著眼睛的馬兒睜開眼,看著漆黑的樹林,大大的眼睛倒映漆黑的夜,以及黑夜中一抹形同鬼魅的黑影。

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沉睡的奚炎依,眼睛掀起一條縫,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馬兒的四周轉悠,而且速度超快,看不清那身影的模樣,看到的都是虛影。

瞬間,奚炎依有點毛骨悚然之感,在外露宿了這麼多次,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看著那晃來晃去的身影半晌,奚炎依倒是鎮定了下來,那人似乎是想解開馬兒套在樹上的韁繩,只是怎麼用力也扯不下來,而後拔出了匕首,試圖想割斷。

奚炎依無聲一笑,唇角盪漾著得意之色,歪頭,等著看好戲。

那稍瘦小的身影拿著刀在那韁繩上使勁兒的割,外面的皮繩割斷,他好似以為就要成功了,手上加了力氣,眼前卻突然蹦出火花來,而後就聽到身後傳來毫不掩飾的嘲笑之聲,嚇得他也一個激靈,跳過身,就見那原本靠在樹上大睡的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奚炎依簡直笑的不行,“兄臺,那韁繩裡面纏的可都是上等的鋼絲,你若是能把它割斷,這匹馬我就送給你了!”看著那長著一雙機靈大眼睛但不失賊色的小子,奚炎依戲謔道。

那人聽到奚炎依的嘲笑,臉上閃出慍色,但確實做賊心虛,收起手裡那把已經被鋼絲磨得豁牙了的匕首,雙手抱胸,“技不如人,我認輸,不偷你的馬就是了。”說罷,想轉身就走。

奚炎依卻開口叫住了他,“慢著!你確實是技不如人,作為一個賊來說,你去輕功尚好,但技巧著實低劣。賊也分為三六九等,你就是那最下等的。”奚炎依起身,提著兩個木頭扔到火勢漸小的火堆裡,一邊悠然的說道。

那本已轉身要離開的毛賊一聽奚炎依毫不掩飾的看不起蹭的轉過身,幾步走到奚炎依面前,上下看她一眼,大眼睛裡都是不服氣,“怎麼?難不成你是那最上等的賊?”

奚炎依彎唇一笑,“不像麼?”面前的男子大約二十來歲,身材較小,比她都矮上幾公分,穿著一身黑衣,倒是像模像樣,只是技藝著實太差,當賊能當成他這樣,也算一朵奇葩了!

男子上下的打量著奚炎依,雖然一身衣服不是什麼值錢的華服,但重要在氣質上,看奚炎依這氣質怎麼也不像個賊,男子搖頭,“騙人!”輕嗤一聲,準備轉身離開,他可沒時間在這裡和這個騙子計較。

“正是因為我看著不像賊,所以,我才是最上等的賊!”奚炎依悠悠開口,說的話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那男子停下,再次轉身狐疑看著奚炎依,“這麼說你是前輩嘍?”

奚炎依鄭重點頭,“沒錯,你可以叫我前輩,雖然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到手之物也不少,但在下並無什麼響亮的名號,但正是因為這樣,在下一直從未失手過。”神色有幾分高深,奚炎依轉身走回樹前坐下,不忘拿起披風將自己裹上。

男子跟著奚炎依走到樹前,蹲下,看著奚炎依,“如若你真的是前輩,你把我叫住是什麼意思?想收我為徒?”

奚炎依差點笑出聲,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