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線。”

李繼勳皺起眉頭來,這種人他是從來都不相信的,這幫市井之人見錢眼開,見利忘義,向來不能成事,金小乙卻這樣做也實在是不得已之舉。

“今天累了你啦,你且好好休息,我的住所安置在縣衙後院裡,以後有事到那裡找我。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卯時到那裡聚齊,我自有新的安排。”

出門之前,李繼勳若有所思地站了一會兒,輕聲道:“金哥兒,我心裡有數!”說完走出門去,外面的風雨已經停了,金小乙忽然想起來他們三人身上竟然都不是溼的。

這沒什麼奇怪,他們一定是乘車來的,自己的第一封信發出到今天不過五日,李繼勳竟然就到了即墨,怎麼坐這樣快!

只有一種可能,他是乘“鮫”號來的,如果他真的是乘鮫號來的,那有沒有可能,他來得更早,只不過今天才來見的呢?

金小乙躺在被窩裡,身上冷汗不住地滲出來,李繼勳這個人,太可怕啦!

麻忠君心事重重,他不得不忍受老婆的牢騷,而忍受老婆的牢騷是他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但這次老婆的牢騷是有情可原的,一個京裡來的人公然佔據了他的住宅,他甚至都沒有見到那個來的人,只是這個人的一個手下拿了一塊腰牌就把他彬彬有禮地請了出去,他的老婆不敢跟這些人發牢騷,所以他承受的牢騷就加倍了。

當然,縣裡有錢人的房子住起來比自己的要寬敞太多,也舒服得緊,所以當他的老婆住進了一個大戶人家之後,她臉上的烏雲散開之快連幫忙搬家的熊霸也不禁莞爾。

“不要問!不要打聽!更不可外傳!”麻太爺對著熊霸嚴肅是說道,“京裡來的這人身份神秘,他來辦的事情別說是我,就連州里的的人都不知道。”說完他把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臉上的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鄭重。“知道了反而不好!”他把“不好”兩個字說得很重,熊霸跟他這麼久,已經明白“不好”兩個字的含義,那表示“很不好”,嚴重時會丟了性命,他太懂了,因為他家裡出事的時候,太爺曾經說過一次“不好”。

所以當呂佐向他詢問太爺何以要搬家的時候,熊霸也學著太爺的樣子向他示警。

呂佐眉毛又皺了起來,熊霸就覺得呂都頭跟太爺一樣,心事太重,他們這些讀過書的人太麻煩,有話向來都藏在心裡,讓你莫名其妙又心癢難搔。

“總留下有伺候的人吧,既然是京裡來的官兒,喜歡享受是必定的。”

“一個都沒留,連太太特別寵愛的那隻貓都請了出去。”

呂佐沒辦法了,他不能讓老熊自己去辦這件事情,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怕給這個魯莽的傢伙帶來危險。於是他就坐在對著衙門後門的那家茶肆裡呆了一天,他讓茶博士今天歇業,所有的損失由他來補,茶博士樂得清閒一天,但堅決不讓呂都頭破費,他欠著都頭好多的人情呢,難得有這麼一次效力的機會。於是他趕著毛驢,毛驢上坐著他新娶的老婆回岳父家去了,並且告訴呂都頭,他要七八天才回得來,呂都頭儘管住在那裡好了,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呂佐讓他幫忙寫了一塊歇業的牌子掛在外面門上,然後偷偷地把十兩銀子塞進了驢身上的褡褳裡。

茶博士走後,呂佐就一直坐在窗前,窗子有個竹子編成的遮陽簾,這個簾子由細細的竹條編成,有特別小的縫隙可以透光,好處是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的情景,而裡面的人卻能夠看清外面的景象。

其實到了下午,呂佐就已經看見了佟小乙,後來又見到了嚴小乙,他們兩個從衙門的後門出來之前,總要先開一半,等一會兒再出去,走在路上的時候,還不時看看有沒有人跟隨。

“可真夠熱鬧的!”呂佐喝了一口酒,輕聲說道。

端木森森唉聲嘆氣地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