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內。

葉洵面色嚴肅,眸光堅毅。

“陸戰寧聽令。”

“末將在。”

“休整半個時辰後,神機營整軍備戰,重炮營拉到主營寨中,火槍營,輕炮營和抬槍營佈防於主營外,準備迎敵。”

“末將領命。”

“李融,裴武聽令。”

“末將在。”

“你二人率領三千營左哨軍與右哨軍,護在神機營兩翼,一旦炮火停下,便對敵軍發動衝鋒。”

“末將領命。”

“陳寶坤,獨孤玉聽令。”

“末將在。”

“你們兩人率領五軍營左掖軍與右掖軍,在三千營兩翼,對敵軍進行合圍,千萬不要放走一人。”

“末將領命。”

一道道軍令從帥帳內傳出。

今晚將註定有一場大戰。

與此同時。

一名傳令兵從帳外跑了進來,揖禮道:“啟稟殿下,大將軍估計今晚離桓會突襲大營,讓殿下注意防備,並問是否需要支援。”

葉洵一愣,沒想到陸九淵也有這樣的想法,隨即道:“回去覆命吧,本宮已準備完畢,不需要支援。”

“是,殿下。”傳令兵應聲,隨後出了帥帳。

離州城。

北城。

離桓和顧凱在甬道內躲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敢出來。

當他們走出甬道時,夕陽餘暉照耀的城北,目之所及,滿目瘡痍。

血鶴正帶領城中的離州軍打掃戰場。

原本滿是壕溝的陣地,此時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漂櫓,被炮彈炸到的地方坑坑窪窪一片。

硝煙與鮮血混合的異味,四處瀰漫。

離桓時而面露猙獰,時而噙起悲憤,他光是看就知道這裡經歷過什麼。

陣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炸了不止一次,土地都成了焦黑色。

整整六個時辰的轟炸,像是經過了六年,六十年一般久。

除了死去計程車卒,剩下計程車卒分為兩種。

要麼毫髮無損,要麼重傷,很少有輕傷的人。

很多士卒都被炸的血肉橫飛。

一個個被擔架抬走士兵,皆是痛苦哀嚎著。

此時,除了無盡的悲涼與悽慘外,離桓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守城戰打成這樣。

他離桓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血鶴!”離桓怒吼一聲,似乎心中有無窮的怒火在跳動。

血鶴聞言,忙跑到離桓身旁,揖禮道:“王爺。”

離桓寒起眸子,沉聲道:“召集各軍將領,王府備戰廳議事。”

“是,王爺。”血鶴聞言,急忙離去。

隨後離桓頭也不回的向離王府跑去。

顧凱心下驚慌,他猜出了離桓的意圖,急忙追了上去。

“王爺!”

“您要三思啊王爺!萬萬不可衝動!”

“三思!?”離桓停下腳步,微眯著眼眸盯著顧凱,寒聲道:“你讓本王如何三思!”

“自從離州開戰以來,本王哪一件事沒聽你的,哪一次沒有用你的策略!可到頭來呢!?”

“你看看!你回頭看看!看看挖壕溝的陣地!看看屍橫遍野的城頭!看看那些被炸掉了腿和胳膊計程車兵們!!!”

“你感覺我們還有機會嗎!?”

“葉洵若是再對城內轟炸兩日!你感覺我們還有勝算嗎!這城還能守住嗎!?”

“你若是有退敵良策你就告訴本王!若是沒有那就別再阻攔本王!!!”

離桓話落,不再理會顧凱,徑直向離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