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順最恨的人就是黃勝強,記得2002年以前,黃勝強經常在陽淮區街面上流竄,偷過狗偷過別人工地上的電機,然後作價賣掉,丟狗的人丟電機的人有時會把黃勝強抓住,先打一頓然後再扭送派出所,自己處理過他幾次,也關了幾次小黑屋。後來這小子像是改邪歸正了,盤下一個不大的店鋪開起了飯店,生意不咋樣,但他很鬼,他飯館門口不遠處有個線杆,他把線杆底部砍去一部分,然後接上線再把線杆底部埋上,這樣他飯館用的電,大部分沒有交過電費,一年後,他就把飯館轉給了別人,這才發現他偷電,供電局報案,要抓他時,他跑掉了。這樣一個劣跡斑斑的人,現在自己和他竟成了巨大的反差,黃勝強擁有10個億的身價,出門不是路虎攬勝就是豐田霸道。而自己則是從派出所所長到坐牢,再到今天的工地打工,

每當吳國順看到自己已經生出老繭的雙手,他就想到黃勝強那豪華的座駕,巍峨的高樓,怒火就在心中燃燒。他覺得憑什麼黃勝強這樣的人可以能發家致富?

他聽從曹德亮的吩咐,第二天不再去工地上班。他把自己偽裝一番,騎上一輛破舊的腳踏車就去黃勝強公司大樓門口,觀察黃勝強的動向,也就剛到門口,他就看到黃勝強開著他那輛豐田霸道出了大門,向東開去。吳國順騎上腳踏車就跟後面,因道路上車多,豐田車時快時慢,吳國順還能勉強跟得上,但豐田霸道一上金河大道便加速,一會就看不到車的影子了,吳國順懊惱的停下來,他用手用力地拍打車座,忍不住的嘆息。

黃勝強的車開進了老城區,在一個寫字樓前停了下來。他開啟車門,從車裡拎下一個黑色提包就上了四樓。

四樓是百川建築規劃設計公司的辦公室,經理許森林正低頭哈腰,態度諂媚地打著一個電話,“我說王主任,這次成不成就全靠你了,陽淮區國土資源局那個於志軍態度很模糊,一直沒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要不麻煩您再給他打個電話,我可是把話都放出去了,這次是勢在必得。”

電話那頭的王主任是平川市委辦公室主任王文濤,王文濤很自信,他的爸爸就是市規劃設計院院長王奎,王文濤清楚爸爸曾和市委書記張國昌一塊去省黨校學習過,憑這層關係,幫助爸爸以前的同事許森林拿下專案不成問題,況且許森林還承諾事成之後必有重謝。於是,他不緊不慢在電話裡回覆說,“許老闆,許叔,急什麼呢,那個於志軍沒答覆你,他不也沒答覆別人嘛。你這個事我記下了,你放心等訊息就好了。”

神情專注的許森林電話結束通話後,這才發現他背後站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黃勝強,就有些惱火,“黃勝強,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黃勝強反身坐在沙發上,他把黑色提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從裡面掏出兩樣東西,啪一聲就放在了茶几上,“許老闆,兩樣東西,你任選一個。”許森林一看是一疊錢和一把小刀。他不但不懼怕反而笑了,“黃老闆,又操起以前的營生了,這招是不是對別人很管用呀?可我許森林不吃這一套,兩樣東西,我一樣也不選,都拿回去吧,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給我開玩笑呢!”

“許森林,你真的以為我給你開玩笑嗎,選刀是會見血的,選錢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難道就不問問要是選錢會是多少呢。”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沒有3個煤礦重組來的多。”

“好吧,許老闆,後會有期。告辭了。”

“黃老闆,稍坐一會,喝杯熱茶,一會我有個朋友要過來,有興趣的一塊談談”,說著,許森林打了一個電話後就親手泡起了茶。

騎腳踏車的吳國順趕不上開車的黃勝強,黃勝強的車開遠後,吳國順判斷黃勝強一定在老城區。他就騎著單車跟著來到了老城區,他一條街一條街的轉,豐田霸道在平川市僅此一輛,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