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了,也不好再攆回去。

“我這就過去,你安排人做些好的酒菜上來,趁這個機會,大家也好聚一聚。”

鐵斌點了下頭,轉身出去了。鐵通才注意到,大兒子的臉色沒有一絲猶豫,更沒有一絲的恐懼,他似乎不怎麼害怕。

幾個副把頭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之色。大把頭苦等了兩年,終於把這個仇報了,這兩年多,肉行的兄弟們在那幫要飯花子面前簡直抬不起頭來,你當這種日子好過嗎。

酒菜上來了,不用說,今天正是個慶賀的好日子!三個副把頭都親自起身給大把頭敬酒,但大把頭的臉色陰沉沉地,未免有些讓人掃興,的確,幾個副把頭雖然都窩了一肚皮的怨氣,可是誰也沒有那個能耐來為大把頭分憂,到底還是他親自安排了這件事。

大把頭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小兒子,那個將來能夠傳承他家業和衣缽的太歲。哪個人在想起慘死的親人時,心情會好呢?

倒是鐵斌主動站起來替父親還禮,他乾了杯中的烈酒,又將杯底向眾人亮了一下,然後手腕一翻,將杯子摔出,啪的一聲響,那杯子竟然嵌在了大廳的木門之上,而杯子竟然沒有碎!

大少爺向來不大受大把頭的待見,這在肉行裡不算新聞,但是現實是鐵通的那個最橫的小兒子已經死了,將來能夠執掌肉行的也就非他莫屬,實際上三個副把頭中已經有人開始為自己在偷偷地做打算了。

“各位叔伯,今天我父親請大家過來,除了想跟你們聚一下,還有一件事要說明。”

什麼事情?莫非大把頭心生厭倦,想要提前讓位給鐵斌嗎?

鐵通咳嗽了一聲,他剛才並沒有喝酒,大家一齊幹了的時候,他沒有喝,心裡仍然在為那件事犯嘀咕。

“花子幫東城的副幫主王七袋死了,大家都曉得了吧?”

三個副手相互看了一眼,都點點頭,其中一個人臉上帶出笑容來,“死得好,早就該死啦!今天才死,已經便宜他們!”

“可是,這件事情不是咱們肉行乾的!”他說話的聲音不高,也不威嚴,但這句話還是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包括剛才熱鬧不堪的下面的兩張桌上,也全都安靜下來。

“大哥?……你是說,王七袋的死……跟咱們沒關係!?”

“沒錯!”鐵通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站起身來,“一會兒斌兒會詳細跟大家說說下一步咱們怎麼辦,我要出去一趟。”

鐵斌猜測父親是去找那個神秘的女人,那個看不出年紀的駝背女人,就是她殺死了自己的弟弟,也是她警告的鐵通,鐵通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向她儘快說明情況,否則肉行將不復存在。

可是,不論是他還是父親,都不知道駝背女人究竟住在哪裡,偌大一個京城,上百萬人口,到哪裡去找她呢?

鐵斌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明白了,父親不是去找那個駝背女人,他……他是要到花子幫去,他要當面跟秦天獸說明白,王七袋的死跟肉行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這樣一來,肉行的兄弟以後在街面上還怎麼混呢!再說他孤身到花子幫總舵去,對方一旦動起手來怎麼辦?花子幫的勢力早就不是十年前了,他們如今可是汴梁城裡街面上的第一大幫會,憑什麼你鐵通憑一張嘴,就能說服了人家。

“父親,那件事一會兒再說也來得及,我們……我跟幾位叔伯陪您一齊去吧。”

“傻子!”鐵通嘆息了一聲,“你想讓人家一鍋端嗎!”

肉行的這些頭面人物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父子兩人的一問一答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幾個副把頭已經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事情似乎不大好!

鐵斌沒有辦法,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可是他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是提醒三位副把頭抓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