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人的孩子下了蠱惑,等到他不行的時候再去給他治好了,人家感激,自然就會酬謝些錢財來。”

“你們可知道那孩子是縣令趙臨幾的?”

“那日在灞陵橋見個穿著富貴的女人領個男孩兒,有僕人丫鬟,還有兩個當差的跟著,便想著必是大戶人家,師哥……就下了手。後來才知道是趙……趙大人的兒子。”

上乙怒極,一腳飛出,將道姑踢出老遠,罵道:“白石子,當年你便是因此被我捉住,哪知你如今又……”

剛說到這裡,地上白石道人突然雙手推出,兩道白光撞向上乙小腹,這下毫無徵兆,離得又近,上乙哼了一聲,後退兩步,口中噴出血來。

白石也不說話,只嘿嘿冷笑幾聲,早已經立起身來道:“上乙老兒,那年我栽在你的手下,只道能夠跟你學得幾手能耐,哪知三年來你竟然一點法術也不曾傳我。說不得爺爺只好另就明師,既是你這裡拘束得爺緊,我自去了!”

他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早已從後腰掣出一柄木劍來,喝聲疾,一道白光直刺上乙真人。上乙被他突施暗算,受了極得的內傷,眼見白光已到眼前,卟地噴出一口血來,白光遇血即逝,化作一團青煙。

“上乙老兒,念你救過我的性命,今日且饒過你!”白石子見上乙道人受了重傷,自己傷不是對手,恨恨地罵了兩句,轉身便向大路奔去。

白石的突襲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蘭芝也來不及伸手攔阻,又見師徒二人突然反目,乃是師門內部事務,自己更不好插手。她搶上一步,問道:“真人,您傷得怎樣?”

上乙道人並不答話,只伸手向她擺了擺。自己盤膝坐下,一掌放在小腹之上,另一掌卻環過去放在後背,閉目吐納。蘭芝知道他是在運混元氣療傷,不便打擾,抬頭看黃葉子時,卻不知她何時也已經走了。

過了一個時辰,東方天邊已然現出天光來。上乙道人長長撥出一口氣息,蘭芝見這口氣甚是粗重,似乎有形有質一般,心裡暗暗吃驚,沒想到這老道竟然把混元一氣練到了這般境界。

“多謝姑娘一旁守候,老道今日的臉可丟得大了。”蘭芝見他臉有慚色,勸道:“道長不必煩心,這樣的敗類早晚會被自性所累,終究逃不出天理迴圈。”

“這人三年前曾在延安府也做蠱惑勾當,卻被白雲觀的大履道長所攝,幾乎要了他的性命,我見他有可造之資,又見大有悔改之心,便說情留他下來,大履道長到底廢了他所學的邪術才饒過了他。這三年來我精心栽培於他,哪想到養虎成患,今日竟然著了他的道。”說完甚是惱恨。

蘭芝驚訝道:“既然他的法術已經被除,三年內他便又練成了,此人果然天資不淺啊!另外他剛才傷您的時候用的乃是罡掌,不知道這份能耐是您傳授的嗎?”

“嘿!不是,可不知這小子私下裡又拜了哪位高人為師,竟然一直甘願屈身在我這裡,難道是有什麼圖謀不成?”

蘭芝點點頭道:“道長,既然如此,我便不再久留於此,哪次您路過華山之時,我定要請家師陪您山上好好玩上幾日。”

“姑娘以後需要小心,依老道看來,白石子的能耐只怕不在你之下,這次你壞了他的詭計,他日後必要找上你報仇。”

蘭芝點點頭,行了個福禮,縱身起來時那團風呼地來到腳下,帶著她去了。

上乙真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原來……幸好沒有與她交手……她年紀如此年輕,怎的……”

蘭芝盤膝坐好,將雙手食指放在雙眼之上,口中喝聲“開”,方圓幾十裡內的景物無不清晰進入眼簾,不過片刻便找到了正在飛奔的白石道人,那團風隨她心念電轉,直奔白石而去。

白石不過才跑出了七八里地,心裡正暗自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