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乙探聽得明白,知道自己與冷鐵心的事情已出,但尚屬安全,心裡靜了三分,只小竹子竟然失蹤讓他狐疑不定,如果死了屍身在哪裡,如果沒死,難道又被那呆子弄到牢裡去了?但公文上明說兩名越獄犯人均已失蹤,倒讓金小乙十分不解。公文上隻字未提王蘭芝的名字,甚至連她出現的事情也沒有說,難道官家那裡也在做什麼手腳也未可知。

他又買了吃食,帶了兩壇酒回來,準備跟冷鐵心商量一下,要回汴梁去。

他進了屋見冷鐵心早在那裡只顧喝酒,心裡有些不自在。這人什麼時候才回復正常啊?

忽然門外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人從屋頂跳到地上來,金小乙縱步來到案桌之後,把自己隱藏在陰影處,冷鐵心見他動作鬼祟,臉上變色,端著酒的碗不禁又抖了起來。

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他背向門外光亮處,臉也隱在黑暗之中,兩人都分辨不清他的面貌。只覺得他似乎個子不高,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頭上頂著一個寬大的斗笠,更遮蓋得他上半身都黑黢黢地。

冷鐵心把身子使勁向牆上擠進去,似乎想藏到牆壁裡面去。金小乙見來人的目光只掃冷鐵心一眼,然後直盯著自己的方向,心裡有些發毛。

“你們兩個誰是金小乙?”

兩個人都注視著來人,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默不作聲。

“李繼勳的手下都這般膿包麼?”那人冷笑一聲,接著道:“金小乙,你給我滾過來,還‘四公子’呢,沒的在這裡丟人。”

金小乙從陰影處走出來,全身戒備,道:“閣下何人,我是金小乙。倒也不是我們膽小,只杭州城裡都在尋我們兩個,小心些總不是壞處。”

既然他能說出李繼勳的名字來,必不是外人。他直呼李繼勳的名字,一點也不忌諱,金小乙有些犯疑,李繼勳在汴梁城及附近有多大的勢力,金小乙心裡是清楚的。

“我姓羅,叫我羅伯就行。”這人仍然顯得有些託大,“李繼勳央求我來幫忙,看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處!”

金小乙眼睛眯了起來,這人挑釁般的語氣讓他十分不痛快。他自從出了道還沒被別人這麼瞧不起過,“羅伯,我一直都沒收家主人的資訊,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麼,是以一直在等訊息。”

“家主人?嘿!好大的口氣,小小一個李繼勳在汴梁城裡能呼風喚雨,到了杭州這裡就顯得不靈光啦!”

“請羅伯尊重一下家主人。否則的話,剩下的事情我們勉力也可為之,不需你費神。”

羅伯將斗笠摘了下來,金小乙見他頭頂心處一片光亮,一根頭髮也沒有,四周的頭髮都剪得極短,只箍了一個銀色的圈子罩住。

“這兩日我自杭州到汴梁,又自汴梁返回來,可不是辛苦麼?你小子竟然膽敢這樣跟我說話,若不是看在別人的面上,管叫你吃些苦頭。”

他兩日之間往返四五千裡,這等大話只可說給孩子聽。小乙嘴角一撇,道:“既是如此,家主人必然也有資訊傳給我們,不知羅伯可曾遇到他。”

“他不配!我要見的人需不是你們這等人可曉得的。杭州的兩件事都與你們的那個什麼主人有干係,只是做得差勁,別人只有求我來給你們收拾這爛攤子!”

“既然羅伯如此不耐煩,這就請吧,不論最後事情怎樣,我們都承你們的情。”

羅伯眯起眼睛,突然張開,金小乙啊的一聲大叫,原來他雙眼中透出兩道紅色的光來,紅光之中又有黑色的陰影不住翻滾,看上去甚是可怖。

“不要!不要!”冷鐵心突然大聲叫起來,“我……我好害怕!”

“幫不幫你們這個忙,只怕還不是你金小乙能做得了主的。以後在我面前你謹慎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