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哥倆的東西自然先與你,你要肯買,我們價錢不妨便宜一些,你要不要?”

金小乙彎下腰來,在兩個袋子外面摸了幾下,知道里面竟然裝的是人,心裡大驚,他臉上變色,問道:“何人被你們捉來,你們在京城裡竟然搶劫活人,不……不怕王法嗎?”

“小乙哥莫要說笑,我找這個朋友去借些銀子來賭,他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如把他賣了換錢來賭,我們朋友之間,情意深重,他既然這樣講,我怎麼好意思違了他的心意!”

“哪……哪個朋友?”

小竹子伸出兩個手指,嗤的一聲將袋子從中撕開,一個人從裡面滾了出來,金小乙大吃一驚,袋內之人正是佟小乙。

“我這朋友正跟花子幫的一班人在賭,我說賭得這麼小,有什麼趣,不如跟我來賭,我就把他帶來了。小乙哥,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把他賣給別人啦!”

金小乙瞄了大漢一眼,心裡疑惑,大漢笑道:“你猜得不錯,這小子在家裡看兩個姑娘跳舞,兩個姑娘都一絲不掛地滿地亂竄,那有什麼好看,我只好帶了他來看相撲,反正都不怎麼穿衣服,看哪裡還不一樣。”說完嗤的撕開口袋,金小乙猜得不錯,正是嚴小乙。

嚴、佟兩個小乙名氣雖然還比不上金小乙,但京城“四公子”,當真是大名鼎鼎,今天來的客人之中十之八九都與他們打過交道,見前來搗亂的兩個人竟然捉了兩個小乙來做賭資,頓時面面相覷,卻都不敢說什麼,只把脖子扯得老長來看熱鬧。

“二位,這兩個人我買啦!卻不知賣多少兩銀子。”三個小乙都是李繼勳的得力干將,但平日裡各揣心腹事,並不如何往來,現在小竹子跟那漢子明明是衝李繼勳來的,此時不能再站在岸上看熱鬧,金小乙總要先把兩個人救下來再說。心裡琢磨他倆雖然都不是小竹子的對手,但想要輕而易舉地拿住可也十分地不容易,定是兩人用了什麼詭計這才得手的。

“大哥,你說咱們賣多少錢才好?”小竹子問道。

“依我說,憑這兩個人的名氣嘛,怎麼也值得一兩二兩的,若論他們平日的所做所為,只怕一文錢也不值,大哥可有些為難啦!”

他表面上看著憨厚,說話卻如此陰損,受過三個小乙氣的人很多,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但想起他們的手段,這笑就顯得既短暫又委屈。

“小弟替大哥做主,一人十萬兩,兩個人二十萬兩,小乙哥是老朋友,打個九折,你給十八萬兩白銀,咱們就賣了,朋友面前總要吃些虧,是不是?”

大漢強忍住笑,點頭道:“那有什麼法子,誰讓咱們手裡沒錢,卻偏偏愛賭。”

聽到這個價錢,眾人轟地一聲響,京城富庶之地,十八萬兩白銀可也是個天大的數字。

“竹兄莫開玩笑,咱們今天到這裡來玩的,誰的手裡又能帶著這許多銀子出來,再說十八萬兩銀子五六千斤重,二位如何拿得動?”

“拿不拿得動是咱們自己的事情,這裡幾百個朋友,不妨大家都替咱們花些,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我們哥倆要用這些錢來做賭資,說不定一下就輸得一乾二淨,那就方便了!”

金小乙心裡不住計較,咬了咬牙,“既是如此,我給二位打個欠條,二位便以這欠條做了賭資,如果贏了,我自會本金加上賭金一併奉上,如果輸了……”

“呸,怎麼會輸?就這樣辦,你給我們寫欠條吧!”

金小乙招手讓那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過來,叫她再在前邊加一張桌子,請兩人坐下,自己去寫欠條。欠條寫完,安排人去將這裡的事情通知李繼勳,如果主人來了,一切都好辦。現在只穩住這兩個人便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