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過去伸出左臂將他抱在懷裡,笑道:“我們走,現在就走。”說完彎下腰用右臂又將沐南天也抱在懷裡,面朝著四個人,身子向後縱出,眨眼間已經到了車邊。

他一副瘦弱的樣子,攜了兩個人竟然進退自如,四個人看得呆了,突然發聲喊撲了上來,賣瓜的漢子當先一刀直劈,小竹子身子一側,嚓的一聲,刀直沒入到車板裡,刀鋒卻貼著端木胳膊掠過,嚇得他高聲大叫。

大漢見沒砍中,手腕一轉,刀由豎劈改為橫掠,小竹子覷得準了,上身向後微仰,刀鋒又貼著端木的頭頂掠了過去。

另外三個人見領頭的把刀舞得像個團扇,誰也不敢近前,他口裡大聲怪叫,但不論手中如何動作,那把刀始終砍不到小竹子身上。刀鋒卻只是離端木極近,嚇得他一聲接一聲地驚呼。

大漢見小竹子騰不出手來,只道他無法還擊,盡力只是砍,哪知累得一身臭汗,只是差了毫釐,再過了片刻,突然小竹子將端木拋向空中,大漢忍不住抬頭去看,胸前一痛,早被點了穴道,端木被小竹子拋起足有兩丈多高,忍不住嘶聲狂叫,眼見地面飛快撞向自己,卻又被小竹子攔腰抱住。

小竹子笑道:“好玩得緊,要不要再來一次。”忽覺端木的身子柔軟溫熱,看他臉時,一絲血色也沒有,人已經昏了過去。嚇得他趕緊將沐南天放到地上,將端木平躺在車板之上,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大了,麻大夫再三囑咐病人最怕受到刺激,這回麻煩了。

等他安頓好病人,回頭看時,三個人早已經跑得沒了蹤影,只那大漢呆呆地立在當地,兩眼圓睜,全身都汗淋淋地。小竹子解開他的穴道,說道:“你可是這附近的?”

“公子……公子好手段,不錯,我便是這附近村子裡的,今日得罪了公子,還……還望饒過。”

“饒你不難,你只帶我去你們村子裡去,我這兄弟又犯了病,得找個地方妥當安置,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大漢撓了下頭,說道:“咱們村子裡有個王大夫,善治怪病,你只管跟了我,我帶你去找他。”

“你在西瓜上下的什麼藥?”

“便是……便是這王大夫幫我配的迷魂散,用溪水澆了人便醒過來啦。”說完自己到車上找盛水的傢伙,見掛著的木桶提了到路邊溪水裡涮了涮,裝了滿滿一桶水過來,給沐南天和車把式各淋了些冰涼的溪水在頭上,過得片刻,兩個人都坐起來,仍顯得迷迷糊糊。

車把式道:“恁地作怪,好好怎麼睡著啦?”

小竹子看著他笑,又過去扶起沐南天來,沐南天知道中了藥,想問時,腳下一絲氣力也沒有,小竹子讓他也上車去,跟大漢各牽了馬兒向村子走去。

王大夫給端木把了脈,皺眉道:“病人見於脈細、細弦、細滑沉澀,心率卻時快時緩,必是心臟出現了病症。”

小竹子聽他說得倒也不差,問道:“王大夫診得確是,我這兄弟天生心臟不好,剛才有些動作激烈了些,人就這樣了,不知道能否醫治?”

“這個卻難!”王大夫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靜養原是最好,只是也要有些養心的藥來輔助才好,這樣吧,照我寫的方子抓了藥來吃吧,總是聊勝於無。”

沐南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說道:“咱們臨行時麻大夫不是給了你一些藥物,何不煎了給他用上。”

“那不是藥,是些使人興奮的東西,麻大夫說不到生死關頭最好不要用到。”沐南天聽了點頭,王大夫說道:“也是一個法子,只是此時卻用不得,要用也要等他醒過來用,否則害處更大。”說完寫了方子出來,小竹子讓師哥按照方子到村裡的藥鋪抓藥,自己又趕緊進了屋裡看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