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心離開了。”秦佳音回答,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那六個字,跟他講:“兩天了,我打她電話她一直都沒有接。然後我去別墅找她,你家裡的人說,兩天前她說有點事,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鍾守衡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複雜。

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她看著他,臉上的神情那麼鄭重,連語氣也是如此,清清楚楚的跟他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確定,你讓她受傷了無疑。……前段時間,就是你去法國的時候,她在夜場出了點事,正巧我手下的刑警隊趕到,我把她帶回了家,她醒來後跟我說了一句話,說是這輩子能夠遇見你,且你愛了她這麼多年,以及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她感覺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他忽然心慌。

對於她要說的是什麼,他心裡,好似隱隱約約已經清楚。

“我在國外待了多年,跟她也很久都沒有聯絡,當年唐家出事,我一度以為她已經不在,直到沈眉出事,我才知道她還活著。對於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瞭解,但是無論發生過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對她,她是被我姑姑從小捧在掌心裡的女兒,從小到大,沒受過一點委屈,家破人亡,已經讓她遭受了生命裡最重大的一擊,我不想再看到她難過一次……”說到這,她臉上的神情終究有了動容,有傷有痛,“你們之間鬧成這樣,或許可能是她做錯了什麼,或者是說錯了什麼,但無論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原諒她,好好對她……”

一字一句,她說的那麼沉重,似一把把尖銳的利刃,刺在他的心上。

“……你看不見她對你的在乎,我看得見。”秦佳音頓了頓,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疊好的紙,伸展開,放到他面前,“這是前段時間,她給我的東西,是一款戒指的設計圖,她跟我說,提前做好了,說不定將來哪天就用得上了。”

她摔在他的臉上。

滑落下去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接過。

視線像是有些模糊,他看著眼前的那張圖紙,手中的力度,情不自禁的攥緊。

她準備了戒指。

他也準備了戒指。

他們都準備了戒指。

但是,誰的都沒有用得上。

聽著秦佳音的話,他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她說那些話時臉上的柔愛。

原來,她早已經準備嫁給他。

連說句話的**都沒有,他將手中的那張圖紙收起來,更沒有顧得上辦公桌上那些仍然沒有處理完的檔案,他匆忙出了公司,趕回家裡。

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女侍頗為錯愕,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曉得有誰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對他對手,訝異的叫了下:“先生……?”

不怪她驚訝。

實在是,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而且這麼一回來,還是帶著一身傷。

鍾守衡沒心思說什麼廢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反手甩上車門,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著,朝著屋內走過去。

屋內,空空蕩蕩的,別說是人影,就連人走了之後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要不是記憶還在,他甚至都會以為,她從來,就沒有在這個地方出現過。

沒人。

客廳、浴室、陽臺、廚房,他都看了,哪裡都沒人。

一直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動了動唇,他寒聲詢問跟進來的女侍,“她呢?”

不用言明,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就已經通透,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引起他這麼動容的,除了那個人,再也不會有其他人。

“季小姐說出去有點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就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