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卻是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溫度了。

從此,即便跳動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口腔裡,腥腥甜甜的,讓他感覺又苦又澀。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來,他試探性的動了下|身體,卻發現,竟是早已經麻木。

斂了情緒,過了會兒,離開這個地方。

半小時後,抵達別墅門口,他起身,下車,進去。

心,一如這天氣,涼的令人禁不住打顫。

在門口站了會兒,有女傭出來打掃門口,見到他的身影,有些錯愕,隨即打了個招呼。

鍾凌銳“嗯”一聲,算是回應,劍眉輕蹙,問了句:“小姐在不在?”

“在的。”女傭低著頭答道:“昨晚沒見到少爺的身影,喬小姐鬧了一個晚上,摔了好多東西,給夫人打電話,夫人說只要不傷到自己隨著她鬧,昨晚上沒吃飯,今天早上也不肯吃。”

鍾凌銳聞言,眉心處的褶皺更加深刻。

在原地站了會兒,將心頭的噁心壓制下去,邁步走了進去。

剛進門,便看到了她的身影,正蹲在客廳的一個牆壁角落裡,赤著腳,披頭散髮的,抱著自己蹲在地上,而一旁,有被打碎的餐具,有人正在收拾。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喬婉婉緩緩抬起頭,望向來人,視線落定在鍾凌銳身上。

她的目光,帶著痛苦、絕望、迷茫。

像極了她。

哪怕知道此時,鍾凌銳也還有些不敢相信。

無論是氣質還是性格,這個女人,都跟唐依心有著很大的相似。

哪怕是偶爾間的一個動作,一個神情,都像極了她。

如果沒有那份血樣鑑定報告,如果不是她的飲食習慣和唐依心有太大的不同,那他,恐怕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竟然不是她。

這個女人,應該是之前就認識他的,或者是,認識唐依心。

不然,不會不管是言行還是舉止,都模仿的這麼相似。

這份大小姐脾氣,也幾乎跟她有著十成的相似。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對一旁正在打掃的女傭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少爺。”

客廳內,安靜了下來。

鍾凌銳邁步走過去,走到她身邊,這才停下了腳步,儘量使自己的姿態柔和一點,抬手,似乎是想要去摸她蒼白的臉頰。

喬婉婉卻不動聲色的避了過去,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他動了動唇,出口的話有些蒼白:“依心,不要鬧脾氣了,你這樣身子會受不了的。”

“你不就盼望著我死去嗎?”喬婉婉冷笑,慢慢抬頭,看向了他,目光涼的不成樣子,“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

“不許再胡說!”他忽然厲聲斥一句,將她攬到自己懷裡,“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傷害過你的人,我也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把一切事情都交給我,你好好注意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再這麼折騰自己了,好不好?”

迫於姿勢,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都說擁抱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姿勢,因為明明近在咫尺,你卻看不到對方臉上的神情。

而此時的她,卻覺得,擁抱是一種最甜蜜的姿勢,因為這樣,可以靜靜的傾聽他的呼吸和心跳,在那熟識的韻律裡尋求到安全感。

的確,鍾凌銳的聲音,是柔愛的。

只是,她卻沒有看到,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冷的卻像是臘月裡的三尺寒冰。

口吻倒是真誠。

也是,畢竟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對她說的。

默了會兒,她出聲,叫他名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