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楊懷乾身上的“氣”是“鋒芒畢露”,那楊懷貴身上的“氣”則是“潛龍在淵”,是隱藏在血脈裡的“氣”,這種“氣”若隱若現,讓你感受得到又捉摸不透。

這種“氣”不僅是壓迫感,我還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泥土氣從他的手指尖傳出,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泥土氣息。

縱然心中有太多不解,但奈何不知何從開口。

突聽黑暗處傳來一渾厚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

“夫人,該喝藥了。”

只見黑暗處一個巨大身影緩步走出,踱步之處將房內光線盡擋,猶如遮天蔽日的黑影一般。

“是那個和尚!”

我心中驚歎一聲。

只見和尚謹慎的彎腰,將胸前正冒著白煙的一碗湯藥畢恭畢敬地遞給老人。

從和尚移步到遞上湯藥,動作雖然緩慢,但碗中的藥水就彷彿靜止的一般,沒有泛起一點漣漪。

藉此機會我看清了他的側臉。

這是一張像極了寺廟裡怒目金剛的側臉,凸出的雙眼看起來很清澈,但“水至清則無魚”,在這清澈的眼神中卻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

他就這樣一直在角落甚至聽不到一點呼吸的聲音。

老人輕輕吹散白煙笑著說:“我們家的佈局是不是很像你父母那些書本里說的一樣啊?”

接下來的聊天裡,楊三太問了我一些生活上的問題,可以感受得到她很關心我們家的情況,臨走前楊三太命人交給我一個錦盒,讓我交給父親。

走出禪房我一眼發現包天手上多了一大袋餅乾,臉上也多了一個唇印。

見我走出禪房,包天立刻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袖。

“你得了什麼好處!”

我隨口回答道:“收音機!”

包天雙眼迸射出驚訝的金光,大叫一聲:“不可能!”

嘴上說著,手上卻不停在我身上翻找。

“你是草包嗎?收音機能藏在身上嗎?”

我推開包天罵道。

“那你放哪裡了!這是什麼!”

包天指著我手裡的錦盒問。

正在鬥嘴的我們突然被後面傳來的喊聲打斷。

一看是楊八妹,包天馬上諂媚的笑著喊了聲:“姐姐好!”

淚眼婆娑的楊八妹沒有理會包天,她痴痴的看著我,眼神有些迷離,眼角微微有些紅潤。

包天有些詫異,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楊八妹這種冷漠。

楊八妹冷冷的問:“你父親是不是叫楊國民。”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無助,臉上的神情有些黯然。

這語氣著實讓我背脊有些發涼,看著她冰冷又空洞的眼神我微微點點頭。

不知何時楊家院裡多了很多人,男男女女估計十幾人,這些人年紀、性別雖各有不同,但眉宇之間都帶有英氣,五官相似。

他們均是不可思議卻似曾相識的眼神看著我,有幾位甚至欲言又止,不知為何,我竟有一種親切感從心底發出。

走出楊家大門,楊懷貴看著包天和大剛說:“感謝你們今天對楊家做的事,以後有事需要我楊某幫忙的可以到這裡來找我,我是楊懷貴。”

兩人均是一愣,包天向後一退,險些摔倒。

“貴爺!您就是貴爺!”

楊懷貴顯然沒有想到包天會是這個反應,他笑了笑說:“以後就跟著小龍一起叫我貴叔吧。”

路上我把剛才禪房內的事情給兩人說了一遍,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包天完全不相信,但我也懶得解釋。

回到家後,我獨自一人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無數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拿出褲兜裡的錦盒放在桌上仔細端詳,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