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平日裡冷冽。

胡思亂想什麼呢!

姜燕燕微微甩頭,想起被抬出來那人,不由顫聲問道:“那……她……她……”

“已經死了。”

這聲音又是毫無溫度,就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一般,果然方才是自己想多了,姜燕燕皺了皺眉。

雖說那舞女很可能是九尾靈族,是赤夜辰的陰謀,但同為靈族,姜燕燕只覺可悲。利刃並不可恨,可恨的是手握利刃殺戮的人!

“寒夏,”便聽赤夜央揚聲吩咐,“這裡交給你了。”

寒夏領命,赤夜央繞到她右側,對她道:“我們回去吧。”

姜燕燕一時還在方才的思緒裡,沒動彈。下一刻,赤夜央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驚,已被赤夜央牽著往回走了。

她只得低著頭跟上,便瞧見那雙穿得亂糟糟的鞋子。出門的時候走得急了,竟未留意到襪子只穿了一隻!

姜燕燕這心裡頭也跟著亂糟糟了起來,她這麼著急做什麼?

對了,是怕赤夜央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讓赤夜辰得了王位,這一世,便又要重蹈覆轍了!

即便赤夜央只是受了傷,若妨礙了賑災,也是苦了百姓,便宜了赤夜辰!

正是,如此。

姜燕燕一路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不覺間已回到了主殿承乾殿,便見華世安已候在外殿。

她將兜帽脫下,訝異道:“華醫官?”

華世安瞧見她這模樣不由一怔,一時都忘了行禮。

姜燕燕卻未留意,只是霍地看向赤夜央,上下打量:“你……小王君受傷了?傷到哪了?”

“無礙的,你先進去,有華醫官在。”赤夜央瞥了一眼華世安,對她道。

蓮酥本要替她脫去披風,聞言立即停了手,轉而扶住了她。

“那……有勞華醫官了。”姜燕燕沒打量出什麼,也不敢耽誤赤夜央治療,只得依言說道。

華世安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垂下頭,緋紅了耳尖,向赤夜央及姜燕燕行禮:“見過小王君,見過側小王妃。”

姜燕燕頷首,便往內殿走,然而殿廊才行至一半,就又悄悄折返了一段,挑了個外殿看不到的角落站好。

“側小王妃……”

“噓——”

姜燕燕示意蓮酥噤聲,脫了披風交給她,對她揮揮手,便又豎起耳朵聽外殿的對話。

只聽華世安道:“沒有傷及筋骨,有些脫臼,小王君忍一忍。”

接著是赤夜央一聲悶哼。

“好了,已無大礙。接下來幾天要小心,勿要提重物便是。”華世安道。

“這就處理完了?看上去好似沒傷到一般。”赤夜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悅。

華世安默了片刻,道:“微臣替您敷完藥再固定一下,看上去傷到了筋骨。”

“嗯。”

看來赤夜央的傷是沒什麼大礙了。

姜燕燕縮回脖子,一邊轉身往內殿走,一邊心裡琢磨,赤夜央想要看上去傷重,估計是要抓住這次事故好好做文章吧。

她回到內殿,天還未亮,但她睡意全無,便點了盞燈,合衣坐在案几前等著。

赤夜央屏退左右進入內殿時,只見案上一盞燈,燈下一個人,托腮閉目,靜靜地等在那裡。

他晃了晃神,曾幾何時,他回殿晚了,母后也是這麼等他,可自從那場大火……母后變了,多少年了,宮殿越住越大,卻無人再為他留燈。

這時,姜燕燕似有所感,睜開眼來,恰見他眸中微光躍動,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不由一怔。

赤夜央見狀,眨了一下眼,已斂起了所有情緒。

“困了到床上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