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道。現如今我既然知道那哨子在他手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任由他囂張。你不會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做地就來了這裡吧?”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詫異地看向我,“神女哨對我來說的確是一件棘手的東西,但這世上萬物相生相剋,有毒就有藥,有水就有火,有能讓我魂魄不穩的神女哨,自然也有能凝魂聚魄的東西——蘇晉給你用的凝魄草不就是一味凝魂聚魄的香料?神女哨雖厲害,可這世上克它的東西卻也多得去了。”

“這麼說,”我眼前一亮,當即興奮道,“你有用來對付神女哨的法器?那這哨聲對你就沒用了?”

他緩緩搖頭:“定魂珠是很厲害,一般人有了它是可以不用再管那哨聲,只是我身上的魂追很是霸道,定魂珠也拿它無法。蘇晉現在只用了三分功力,魂追尚且沉睡未醒,所以這哨音對我無效,但他若用十成法力催動神女哨,喚醒了我體內的魂追,那定魂珠也就是擺設一個而已,沒什麼用處。”

彷彿一盆涼水從我當頭澆下,把我從頭到腳都淋了個透心涼:“它真的有那麼厲害?連定魂珠都拿它沒辦法?”

定魂珠我雖沒見過,卻聽師傅說過,據說它乃蒼穹四寶之一,僅次於四方玉璽與滄海劍之下,一旦佩戴於身,那就算是被劈上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也不會魂飛魄散的。

這麼厲害的珠子,居然也沒辦法鎮壓下魂追,那魂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麼霸道?

“師尊尚且拿它無能為力,你說它厲不厲害。”

“它、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它——”沉新張了張口,剛想解釋,卻忽然頓住,一言不發地斂眸看著我。

不知為何,我心頭一緊。

“……沉新?怎麼了?”

“沒事,”他一笑,“我只是想問一下。”

“問一下?”我一愣,“你要問什麼?”

“你知道魂追了?蘇晉和你說的?”

他問這話時神色平靜,不像是發怒的徵兆,因此我在猶豫了片刻後就點了點頭。

“瑤臺玄女的事也跟你說了?”

我輕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蘇晉跟我說的又是一通假話?

“沒什麼。”他抱起雙臂嗤笑一聲,言語中頗有不屑之意,“他倒是殷勤,什麼都跟你說了。”

呃……這意思是蘇晉的這些話是真的了?沉新他孃親真的如此狠毒?

“沉新,你娘她——”

“別跟我提那個字,”他眼神一凝,“我沒有娘,也沒有爹。”

我立刻閉口不言。

他既然不想聽,我不提就是,而且能用這麼陰毒的法子害自己孩子的女人也不配當娘,老天真是瞎了眼了,如此狠毒的女子居然掌管著長生殿,當真是可笑至極。

我和沉新各懷心思地同時閉口不言,室內就陷入了寂靜中,沒有燭火,也沒有水聲,只有那刺耳難聽的哨聲一直在我耳邊徘徊,絲毫沒有停歇之意。要不是這哨聲實在刺耳,我也見識過蘇晉的音律,我都要以為他是在用神女哨來吹奏什麼曲子了。

哨音刺耳,我的頭也越發疼起來,耳邊一陣嗡嗡之聲,也不知是耳鳴還是哨聲,時間一久,我就有些難受地蹙了蹙眉,卻不想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沉新看到了,他立刻上前一步,盯著我焦急道:“你怎麼了?頭疼嗎?”

我連忙搖搖頭:“沒事啊,我不疼。”

我搖頭的動作有些大,太陽穴處一突一突地疼,但或許是魂魄之身的緣故,也或許是蘇晉的凝魄草真的能抵禦哨音,我雖然頭疼,但好歹還忍得下去,不至於像在忘川河邊那樣疼痛難捱、連站都站不穩,因此我衝著他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