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過這,我也不會在看到那封信時反應那麼大了,你不就是從我的反應上窺得了端倪的嗎。”

“我當初只是以為你認識謝醉之,所以對謝醉之復活一事反應那麼大罷了,只是現在看來——”

話至一半,他卻不說了,我正聽得專心,被他這麼一賣關子就有些急,不由道:“看來什麼?”

“——現在看來,我似乎認識你們口中的那個蘇晉?”

司命轉身,看向我們,接下了沉新的話。

燭火搖晃,燈影重重,下方筵席如流水般不斷,絲竹樂聲與行酒之聲也不絕於耳,喧鬧一時。

不知是誰說了什麼好笑的話,燕景帝發出一陣朗笑,笑聲朗朗,才讓司命有些凝固的神情鬆動了幾分。

“沉新,你一向擅長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以小窺大推得全域性更是不在話下,想必我這一路行來的所作所為讓你心生了疑竇,所以你才會這麼逼問我。只是……”他淡笑著看向沉新,“我可沒說過,復活司徒令的,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蘇晉啊。”

沉新不語。

“或許你們和蘇晉打的交道有點多,兼之那封信的落款是蘇晉,所以一旦有什麼壞事都往他身上推。可如果救了司徒令的是不同人呢?要復活謝醉之的是蘇晉,但讓司徒令起死回生的卻不一定是同一人。救世濟民不正是你們修道之人的立身處世之道?說不定救了司徒令的真是一位遊方散士也說不定呢?”

沉新安靜地聽司命說完全部的話後才開口道:“第一,我可不是什麼修道之人,不過修道者的立身處世之道跟你說的也差不了多少,勉強算你說的有道理好了。這第二麼,”他頓了頓,將我和司命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後才笑著繼續說了下去,“救了司徒令的是誰重要嗎?若是沒有那個遊方散士,你就準備這麼看著司徒令脫離命格地死去?你不會下去救人?”

“……”

“救命之人不一定是加害之人,但救命之人不是蘇晉,可不能說明那加害之人不是蘇晉啊。”

這一回換司命沉默了,而且沉默的時間明顯比沉新要長了許多,直到半晌後,他才輕輕頷了頷首,“有理。”

……有理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呢?什麼救命之人加害之人的,他們在討論的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嗎?

我忍了又忍,最終在被沉新嘲笑鄙視和一頭霧水之間選擇了後者,把滿腹疑問都咽回了肚子裡,等著什麼時候找司命悄悄問一下,反正我是怎麼也不會問沉新的,這傢伙雖然每次都會告訴我答案,但那一臉“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神情和傲慢的態度就能讓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在深淵和流神宮裡我已經受夠了,我可不想在這裡再來一次,還是在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

反、反正聽不懂也沒關係,看下去總會知道的……吧。

在說出了言簡意賅且我聽不懂的兩個字後,司命和沉新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我夾在這兩尊大神之間也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暴露了我其實什麼也沒聽懂的事實,三個人就這麼僵持住了,耳邊傳來陣陣熱鬧的喧囂之聲,我們三人卻是誰也不開口,就這麼各懷心事地立在一方山石之上,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直到半晌過後,司命才又開了口,他側過身,看著腳下一覽無遺的宮中筵席,淡聲道:“既然聽碧見過蘇晉,那我們就繼續看下去吧,看看那個救了司徒令的遊方散士是不是蘇晉,看看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加害之人。”

我一愣,意識到了他話中的意味:“那個遊方散士之後還出現過?”

“看下去就知道了。這一場筵席雖說是燕景帝大宴群臣,可有心人都知道這是專門設給謝醉之的,謝醉之的風頭在今晚不可能被壓下去。年少將軍,又在筵席上大放異彩,雖為武將,卻是文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