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起酒杯,向坐在上首的燕景帝敬了一杯:“不過侄兒還要多謝姑父為臣建造將軍府的厚愛,侄兒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姑父慧眼識人之故,侄兒在此敬姑父一杯。”

“慧眼識人?你這小子這話說得倒是討巧,你倒是說說,你是在誇你姑父我慧眼呢,還是在誇你自己是個人才?”燕景帝朗笑著接受了謝醉之的這一杯酒。

謝醉之粲然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古有何公不自謙,今有醉之臉皮厚。自然是兩個都誇了。”

這一句話把席上眾人都惹得笑了起來,就連原本端坐在上方維持著淡笑的謝後都忍俊不禁,坐在謝醉之身邊的一中年男子則是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你小子又在胡說什麼混話!平日裡自己說說也就算了,陛下面前還不給我放尊重點,我看你是皮癢了!”

燕景帝笑著連連擺手:“謝老將軍不必如此,醉之平日裡就是這個性子,更何況他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何來怪罪之說?而且朕就是喜歡他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戰場功夫了得,下了馬又能言善辯,當得起人才二字。來,醉之,朕再敬你一杯!”

酒過二巡後,燕景帝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子平日裡能說會道的,原來還是個提到姑娘家就會臉紅的毛頭小子。這樣吧,你比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今天在這裡說明白了,姑父也好讓你姑媽日後挑人時有個準頭。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姑父今晚就給你們賜婚!”

謝醉之似乎被酒嗆到了,低咳了一聲後連忙放下酒杯,耳根微紅。“這……不太好吧。”

“哪有什麼不好的,男大當婚,你身為朕親封的司馬大將軍,又為我大燕立下了不世功業,哪個姑娘娶不得?”

座下的文武百官附和之聲連連,甚至有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將領站出來,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謝醉之,讓席間又是一陣熱鬧騷動。

“謝醉之居然跟燕景帝互稱姑侄?”我一邊抽著眉毛看那邊謝醉之慌亂地婉言推拒,一邊笑了兩聲,戳了戳一邊的司命。“看來他們的關係不錯啊。”凡間皇室講究上下尊卑,君與臣更是天差地別,雖然我曾經想過謝醉之和謝後或許是同族中關係較為親近的一支,卻沒想到他居然親近到可以直接跟皇帝稱姑道侄,君不見他身邊的謝老將軍都一口一個陛下,看來這謝醉之跟燕景帝的關係著實不錯,也怪不得燕景帝願意把司徒令嫁給他了。

司命這廝估計是心虛所致,被我隨手戳了一下居然也是抖了抖,聽清楚我的話之後才笑了起來:“那可不是?當初謝後求燕景帝讓謝醉之帶一列小兵出關歷練歷練,雖然說得輕巧,但軍營其實用來頑劣之地?燕景帝自然不會稀裡糊塗地就賞一個毛頭小子將軍之位,他當初也是教考了謝醉之一番的,發覺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加之有勇有謀,這才應下了謝後之求的,而且還比原先允諾的武將之位高了一品。謝醉之此番得勝歸來,加封司馬大將軍,封千戶侯,本身又是年輕才俊,自然更是得燕景帝歡喜了。”

我就喔了一聲,右手輕點下頷:“怪不得呢。哎,司命,我有個問題。”我故意頓了頓,才笑道,“我看這謝醉之的性子跟你二哥一點都不像,倒是更像沉新幾分。你覺得呢?”

司命用力咳了一記。

我低了頭,抿嘴直笑。

“是挺像的,”身邊傳來沉新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跟他的臉一樣的像。”

“咳,那個……”司命開始乾笑,“我帶你們進入幻境前不是說過嘛——”

“我記得。”沉新的語氣波瀾不驚,但就是這樣才讓人更加心驚膽戰,我拿眼偷覷他們兩個,發覺司命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不由感到一陣幸災樂禍。“你說讓我見到謝醉之的時候不要太驚訝。”

司命訕笑。

“我——我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