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會偷懶了。

阿常坐著看書,其實錦甯並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那個閒心看書。地府裡時判官那麼多藏書,就沒看他翻動過哪一本。倒是她犯懶的時候,常常扒拉出幾本來墊在腦袋底下假寐。

“回來了?”她一進門阿常就發覺了,扣上書放到一邊:“累不累?”

錦甯衝他搖了搖頭:“不累,就是陪著說了會話,哪裡就那麼容易累著了?看什麼書呢?”避開他走過去碰了書冊,見是本遊記,就笑起來:“無聊了吧?”

“沒有,這書不錯,挺有意思的,我以前沒看過。”阿常聳聳肩,朝她挑挑眉:“你知道的。”

“嗯。”錦甯應了一聲,學著他挑眉的樣子,貌似傲嬌的道:“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阿常無聲的笑起來,伸手把她扒拉進懷裡,低頭看著她,看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心裡一動,嘴唇無聲地落在她的眼瞼上,懷裡的小人就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就算這麼親密快有三個月了,她好像還是當初的樣子,他的吻,總會讓她格外敏感。

如書如畫一看這副樣子,哪裡還呆的住,紅著臉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屋外沒什麼人,可是她們知道王府的暗衛躲的都不遠,看來世子的人早就習慣了啊兩小姑娘對視一眼,紅著臉低下頭,快步走進靠外邊的偏夏,那是給大丫鬟們用的屋子。

一大早錦甯渾身痠軟的起來,阿常早不在身邊了。如書如畫揚著笑臉伺候她梳洗,她真覺得沒臉見人了。可有什麼辦法呢?全當鍛鍊臉皮了,怎麼說兩世加起來也是近五十歲得人了,不能這點定力都沒有啊何況中間還隔著那麼多年,早該練出來了。

當然,錦甯對自己的懶惰可以習以為常不以為意,但對於這件事情,暫時還沒能習慣。

阿常神清氣爽的回來時,錦甯也已經收拾好了。一看他就知道是出去運動去了,雖然他渾身上下沒半點運動過的痕跡,但身子還是透著一股子熱氣,略一靠近,就撲面而來。

“我二哥沒事吧?”錦甯有點擔心,錦奇那孩子是從小被阿常“凌虐”到大的,但還是奢望著有朝一日能夠反撲成功——即便明知這是不可能的。

“他不錯,有進益了。”阿常嚴肅的點點頭,惹的錦甯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她不過也就是順口那麼一說,他倒是認真起來了。不過阿常的性子就是這樣,否則她也不會感到安心。

“如畫去傳早飯了,娘說怕平日裡吃的不合你的胃口,就叫廚房另作了。”錦甯伸手替他脫掉了方便運動的褂衫,拿起掛在窗邊長袍搭在手臂上,略顯嫉妒的道:“她對你比對我還好。”

這是在抱怨還是在吃味?阿常怔了怔,總覺得從昨天回來開始,錦甯就有些怪怪的。平素她嫌少親自為他換衣,還笑說是給他身邊的丫鬟機會巴上他,今兒卻沒有假旁人之手。

“甯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越想越詭異,阿常看錦甯的眼神也深邃起來。這丫頭對他這麼好,莫非是有什麼事她搞不定的想找他幫忙?其實直說就好了,他對她從來就不懂拒絕。

“能有什麼事兒?”錦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心底那個慚愧啊看來她從前對阿常任取任求的太過了,導致她稍微對他好些就覺得自個是有事求他?也把她看的太扁了些……氣呼呼拍了他一把,怒道:“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嫌我對你太好了?”

當然不是。阿常跟撥浪鼓似得搖:“絕無此事……”

“小姐,姑爺,早飯備好了。”如書在外間恭聲稟報著,錦甯便和阿常牽了手出去。若是在靖王府時,她是萬不會當著下人的面與他如此親密的。

且不說這麼做是否能彰示了夫妻間的親密無間,但凡落在陳氏眼裡,便哪裡是一個“輕狂”之詞能表達的。當正妻者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