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錦奇果然發了燒,這是難免的,再好的金瘡藥也治不好這麼大的一條瘡口,而且日後說不準還會留疤。因著錦甯先前鄭重囑咐過了,守著錦奇的丫鬟便只是通報了她。

“大小姐,二少爺燒的厲害,要不還是再請太醫來跑一趟?”冷水浸的帕子退不了錦奇的高燒,小丫鬟急的團團轉。錦奇已然昏睡了過去,口中不時囈語著,一會喊父親母親,一會喊哥哥妹妹。錦甯也是擔心極了,想了想便同意了,打發了人去尋太醫,又讓人去尋了烈酒來。

這會子沒有酒精,只能用烈酒救急。錦甯嚐了一口點點頭,對這酒的濃度還算滿意,連忙命人用帕子浸了酒替錦奇擦身子,等到太醫到的時候,錦奇的燒已然退了不少。

人家太醫大半夜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跑這一趟,自然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了。來都來了,就請他看一看,瞧瞧內熱是否真的退了,也好放心。

“沒事了,二少爺命大,熬過去了。這用酒來退燒可真是神來之筆,不知是哪位高人想出來的?”太醫把了脈,又聽說錦奇先前高燒不退的事情,不由有些驚訝的問道。錦甯只是微微一笑,笑而不答,只說道:“勞煩太醫又跑了這一趟,我哥哥可是沒事了?”

“無事了,修養兩三個月,等結疤脫落就好了。這傷口雖深,卻是沒有傷筋動骨,沒有妨礙的,只是這背上只怕要留疤了。”太醫忙道。

男孩子家家的,有一兩條疤痕也沒什麼。錦甯連忙謝了他,請人送他回府去,自然,又是一百兩的辛苦銀子。

太醫樂呵呵的走了,今兒跑了這麼兩趟,卻平白得了兩百兩銀子,可是賺大了。他先前來的時候可不是衝銀子,有之前那一百兩,多跑兩趟也是應該的。沒想到郡主果真是大方,這不又得了銀子?

王氏早晨時才聽錦甯說起這事,心高高的吊起又重重的放下,對著她搖頭道:“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知道,真不曉得該怎麼說你。”心裡知道她是怕自己擔心,還是高興的,卻又怕真的有什麼事情,她處理不來可怎麼是好。

“這不是瞅著沒多大事情麼,都說禍害遺千年,二哥怎麼會有事?女兒自是篤定,才不許他們通報母親的。”錦甯揚著笑臉,親熱的抱著王氏的手臂,慢慢說道。

“錦奇怎麼就成禍害了?”王氏啞然失笑,卻是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只是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心裡總歸難安。下回還是讓下人通稟一聲,曉得麼?”

“是,甯兒知錯了。”錦甯連忙低頭認錯。“那那幾個丫頭……”

“行了,我也不會怪罪她們的,本就心慌意亂的,昨夜又伺候了錦奇一晚上,她們只怕也累壞了。讓她們歇著去,沒人賞一兩銀子便是。”王氏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丫頭,真是讓她覺得無奈啊!

沒幾日,宮中便有賞賜下來,也不明說是給錦奇的,而是眾人都有份,不過唯獨他那份特別豐厚,且多是補身體用的。又說嫻妃思念侄女,想請兩個侄女進宮去住幾日,陪著說說話什麼的。王氏謝了那宣旨的公公把人送出了二門,和藍正傑兩個面面相覷。

“皇上怎麼會突然賞賜我們家這麼多東西?”藍正傑那日沒去成,所以也不曉得後頭的事情,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回家後聽說錦奇受傷了,卻也只是當他不小心,玩的太過了,還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錦奇頭一次那麼乖巧的聽罵,說到後來他自個都沒了脾氣。王氏見兒子已經好轉了,也就沒提那天的事情,反正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免得藍正傑著急上火。

王氏本就聰慧,看到這麼多賞賜,給錦奇的又特別的大堆,自然明白了過來。便拉著藍正傑去了屋裡,偷偷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

“原來是這樣!”藍正傑恍然大悟,卻又有些懊惱:“那小子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