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身為皇子,自然早有婚約,對方亦是東盛國內顯赫之家的小姐。陳茹蘭在雁樂城或許是人傷人,可說起身份,比她實在差的太多。

不寫,那麼藍錦甯勢必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到時候鬧得天下皆知,定然名聲敗壞,他想要的東西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明明知道是威脅,他還是不得不妥協。

對這個相處了許久的少女,她的天真爛漫自然亦能感染到他,心中生出幾分喜歡來也是正常。

只是,這種情感並不牢固,如果有一天陳茹蘭會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欺騙而怨恨他,讓兩個人都陷入痛苦的糾纏之中,還不如在這時候聽從大梁這位小郡主的話,早早的斬斷情絲來的好。

信中他措辭十分委婉,卻也隱隱透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接近她,別有用心。

陳茹蘭傷心難過是意料之中的事,陳郡守夫婦不知就裡,只曉得郡主傳話來說已經不必再關著女兒,那個項書生已經離開雁樂城了,頓時大喜過望,以為女兒是得知這個訊息而心灰意冷,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錦甯承諾不會有旁人知道此事,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誰知道那個攀龍附鳳的男子會不會再回來,怕到時候生出許多變故來。咬了咬牙,竟是將原先多留女兒幾年的打算推翻了,主動尋了訂了親的那戶人家,商議替兩家小兒女成親的事宜。

郡守府上上下下忙忙碌碌,最閒的莫過於準新娘陳家小姐了,只是她臉上卻沒有一絲待嫁的喜悅之情,整日板著一張小臉,讓新來的丫鬟們戰戰兢兢,唯恐做錯事情被責罰。原本伺候她的丫鬟都被替換乾淨,被她帶出府的那個丫鬟更是不知去向,有人說是被髮賣了,也有人說,是被打死了。

陳夫人和女兒徹夜長談了一次,陳茹蘭終於點頭應了此事,更是著手開始繡起自己的嫁衣來,更對家人明言,這嫁衣一日不成,她便不嫁。陳夫人無奈之下,允諾給她三個月的時間備嫁。

“郡主,請坐。”錦甯應了陳夫人的請求上門看她,陳茹蘭已經沒了當初待她的那份親熱,隱隱的透出一絲敵意來。不過面上還知道守著規矩,並沒有表現的十分明顯。

錦甯有些無奈,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對她明說的。

屋裡的丫鬟都到外頭守著去了,這是陳夫人事先便吩咐了的。

“陳姐姐……近日可好?”錦甯喝了一口茶,輕皺眉宇,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放下了茶盞不再引用,看向兀自低頭做女紅的恬靜少女,心中感慨。

她第一次見到她,是那麼飛揚活潑又明媚的女孩兒,可如今,卻是生生的成了這麼一副清心寡恬靜安逸的模樣,說是要死不活也毫不誇張。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責任,無論經過如何,到了最後,結果一定不會像陳茹蘭所希望的一樣那麼美滿幸福——可心中還是有些莫名的愧疚,彷彿她真的毀了她的幸福一般……

“郡主不是都看到了?”陳茹蘭掀了掀嘴角,對她諷刺的一笑。

“陳姐姐,你要這麼想,錦甯也無話可說。”藍錦甯挺直了胸膛,坦然的迎向她的目光:“姐姐可曾想過,你與項先生就算真的離開了,以後又要怎樣生活?”

一個與人私奔的女子,能有什麼樣的好結果?看著陳茹蘭一怔,藍錦甯趕緊趁熱打鐵:“項先生家中清貧,還有家人要照顧,否則也不會去茶樓做那茶博士,他真的能放下一些與你雙宿一起飛麼?就算他能放下他的家人,可是你應該知道,陳大人卻是不會繞過他們的。難道你要看著他為你背上不孝的罪名?他是讀書人,自然是希望能夠出人頭地的,或許還想著日後給你掙一分臉面回來,可若是有了那樣的事情,他的前途可就一無所有了”

“我,我是樂意的就算跟著他採桑種田度日,也比如今來的好”陳茹蘭心中承認她分析的極有道理,可卻還是不能接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