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用?居然被這樣的小伎倆欺騙,信不信老祖我把你封住穴道,丟出去喂狼!”

“沒用的東西,自我了斷吧,免得老祖我浪費氣力!”

來自老祖的喝罵聲聲入耳,老祖的“可怕威壓”清晰加身,安國邪渾身顫抖,內心喃喃自語道:“我錯了,老祖,我錯了,饒了我吧……”

老祖盛怒,連威壓都比正常恐怖了許多,與自己曾經目睹妖物渡劫時感受到的天雷之威隱隱相通,讓自己身心顫慄,恨不得叩頭認錯。

劇烈的疼痛襲來,安國邪一下回神,視線裡是一口暗紅的戒刀,刀身滾燙,隱有花紋浮現。

它已經劈入了自己額頭,劈入了臉頰!

不!

這危急時刻,疼痛愈發刺激,安國邪所有潛力爆發,啪啪啪,包括頭骨在內,他周身所有骨骼都在塌陷。

孟奇這一刀剛剛得手,就感覺刀下之人宛若無骨,隨風而退,虛不受力。

安國邪眉心、臉頰半開,鮮血流淌,頭暈目眩,終於贏得了喘息之機,右手抬起,一掌將紅日鎮邪刀拍開。

孟奇沒有驚懼,依然沉靜,如果一刀就能殺死這九竅齊開的大高手,那才反而會驚訝!

他左手抬起,一支黑色鐵鏢猛發而出,與此同時,他腳尖一挑,冰闕劍出鞘,落入左手。

安國邪剛剛拍開戒刀,還未來得及回氣,就見一支黑色鐵鏢迎面開啟,只好咬破舌尖,發揮狂沙神功的玄妙,強提一口氣。左掌斜揮,身形右閃。

孃的。他從哪裡來的暗器?

老子明明搜查過他全身上下!

他目光忽然一凝,黑色鐵鏢飛到近前。突地裂成七道,分別打向七個不同方向!

左掌打飛了一道,身形右閃躲過了兩道,可剩餘四道結結實實打在了安國邪身上!

安國邪痛吼一聲,臉上浮現一層黑氣,之前狂沙神功逐漸抵禦住的“散功毒氣”頓時失控,內氣消逝,劇毒攀升。

我不甘!他雙掌已是勢盡,內心怒吼一聲。狂沙神功逆行,不管不顧地運轉。

安國邪身體猛地膨脹,如沙暴之初,毒氣、劇毒盡數外排,飛鏢亦倒落往下。

可正是這個時候,他瞳孔裡映照出孟奇的身影,灰色僧袍破爛骯髒,面孔俊秀莊嚴,左手持劍。擺出了送帖姿勢。

然後,一道純粹凝練的劍光亮起,帶著森森死氣,以有進無退。有前無回的氣勢直貫安國邪面門。

他還會使劍……

他從哪裡來的劍……

面對孟奇連續三波進攻,安國邪變化已盡,回不過氣來。只能用力往下縮著頭顱,彷彿要將它藏到肚子裡。

孟奇一刀“斷清淨”之後。在沒有捨身訣的情況下,雖無再來一刀之力。但並未虛脫,還能施展別的刀法,還能用出“閻羅帖”。

他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心思,全部“凝聚”在長劍之上,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劍光森嚴,氣勢逼人,殺氣畢露,以毫釐之差,搶在安國邪柔化骨骼,將頭顱下移之前,貫通了他的眉心!

安國邪表情古怪,似哭似笑,似不敢置信,似怨怒不甘,嘴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有荷荷之聲。

他的眉心釘著一口半透明的長劍,鮮血一絲絲溢位。

輸了……居然輸給一個剛剛開竅的小禿驢……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能傷勢全好,武功大進……為什麼有刀有劍有暗器……

可就算如此,只要讓我回過氣來,一樣能將他虐殺……

我不甘啊!

啪,他仰天倒地,露出尖端沾染著鮮紅與乳白的冰闕劍,眼睛大睜,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