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口中喃喃自語:

“師父……”

…………

玉門關,玄悲走進空見的房間。

“師叔祖,弟子已將真定送到武涼碼頭。”玄悲臉色沉鬱地行禮道。

空見白眉微動,有些疑惑地道:“沒有將真定託庇於親近本寺的門派?”

因為馬匪可能潛伏在側,雖然暫時沒有發現,但也得有所提防,故而將真定送到武涼後,肯定不能一走了之,必然得託付給親近或依附少林的門派,將他護送到中原腹地,遠離馬匪,如此才算功過兩清。

之所以先前沒提,是因為送真定去的是一直維護他的玄悲,空見覺得他肯定會安排妥當。

玄悲突然跪拜於地,聲音痛苦地道:“師叔祖,弟子有罪。”

“玄悲,你犯下何罪?”空見微皺眉頭。

玄悲抬起頭,神情憂鬱,臉部肌肉略顯扭曲:“弟子自入少林以來,雖一心向佛,卻始終難改江湖習氣,今日實在於心不忍,並未廢除真定武功,僅僅是略作封禁,只要他精氣神意一集中,就會自然恢復,還請師叔祖責罰。”

“你這麼做,肯定會被剝奪去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空見並未動怒,嘆了口氣道,“你又是何苦呢?屢次三番維護真定,已是超過了正常師徒的感情,究竟是何原因?”

玄悲輕吸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弟子雖然全家被殺,但有一小妹,早年任性,自願做妾,嫁給了神都蘇家,被家父斷絕了關係,逃過了此劫,我查過了,她亡於三年前,真定便是她的兒子。”

“而且,而且……”玄悲的神色忽然變得恍惚,似回憶似暢想,眼睛露出慈愛的光芒,“若是我那雙孩兒不死,如今也該是他們這般年紀,這般相貌了。”

空見長嘆一聲:“你也是痴兒。”

…………

武功一復,孟奇再無半點忐忑,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以身處中原的狀況,打不過尤還多,還跑不掉?

而且,這貨還以為自己真的被師父廢掉了!

他收斂住內心情緒的波動,右手一伸,握住刀柄,嘩啦一下將布條撕開,抽出了一口暗紅色的戒刀,刀身四周白氣蒸騰,顯得頗為滾燙。

尤還多對孟奇抽刀之舉毫不意外,之前所有的戰例都說明小禿驢刀法勝過劍法,起碼掌握了一式外景刀招,比剛才只是接近法理的劍法勝過何止一籌,不過,若沒有內功,拿什麼去發動刀意?縱使極盡變化,也僅僅是開竅水準,還比不過之前施展的劍法!

他沒有笑孟奇面對絕境暈了頭,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因為孟奇剛才是左手使劍,與右手刀並不矛盾,所以,他認為孟奇這是拼命的徵兆。

但是,沒有內功,拼命又有什麼用?

他沒有進入戒刀和長劍的攻擊範圍,擦著邊緣,一掌拍出,灼風燻人,彷彿要蒸乾孟奇的血液,不給他施展精妙招式反撲的機會。

看著尤還多一掌拍出,孟奇金鐘罩運轉。硬抗掌風,內斂的精氣神意一下爆發,紅日鎮邪刀斬出!

一抹不耀眼不黯淡的刀光在尤還多瞳孔裡亮起,讓他想到了虛弱無力的反抗。

一掌下去,小禿驢斃命,老祖賞識,傳授絕學,之後踏入外景,冤魂十八拍大成,搏殺則羅居和延師車。暗殺老祖,娶延師車之女,繼承哈勒,四處征伐,統一瀚海和葬神沙漠附近的地盤,走上人生的巔峰。

這一切是如此真實,因為它直接從心底升起,尤還多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突然。他喉嚨一痛,呼吸一滯,回過神來,看見那口暗紅色的戒刀劈在了自己脖子之上。

外景刀招?

他不是武功被廢了嗎?拿什麼催發的刀意?

尤還多又驚又怒。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