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年輕男子正悠閒地靠在躺椅上,姿態慵懶,隨意自在,彷彿孟奇不是陌生訪客,而是多年相交的朋友。

他氣質清雅,也不起身。微笑看著進來的孟奇道:“和我想象的‘驚神劍’小孟一樣,冷峻銳利,天生劍客,不過比我預料的更有風采,更加玉樹臨風。”

謝謝……這樣的讚美,孟奇照單全收:“七皇子,和談有詐。”

花廳有著多名太陽穴高高鼓起的護衛,而孟奇也能感受到暗中的窺探。

七皇子嘿了一聲,依然躺著。右手把握著茶杯蓋:“有沒有詐與我毫無關係,我又不是能做主之人,老實說,我是個看中名聲的人。在父皇心目中,在士林口碑裡,都很不錯,割土求和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七皇子,你做事深得人心,朝中不少支持者。對和談有很強影響力。”孟奇毫不客氣地揭穿他的謙虛。

不過他不稱孤道寡,倒是顯得平易近人,讓人折服。

七皇子呵呵笑道:“不愧是‘驚神劍’小孟,劍法只攻不守,言辭也是一樣,讓我難以招架。”

他笑著笑著忽地嘆了口氣:“若父皇再清醒一年,你這句話就是對的,那時候,我大勢已成,皇位捨我其誰,而現在,不少忠於我的朝臣開始疏遠我,能拉攏的高手也有限。”

“但我不能退,這場遊戲既然開始,我就沒有了退出的資格,因為我已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陽光透過花廳隔窗,灑在七皇子身上,金斑流動,明媚燦爛,可卻透著一股淡淡憂傷和惆悵。

看著這名躺著見客的清雅公子,孟奇沒有多話,只是道了一句:“七皇子,你覺得誰想和談?”

他居然在自己這陌生人面前大談皇位和爭奪的事情,不知是城府淺,還是在刻意表演,試圖誤導。

七皇子似笑非笑地打量孟奇:“若讓我說,當是三哥和四哥。”

“嗯?”冷麵劍客孟奇等待解釋。

“西虜大汗冒頓乃餘族之主,確實是魔門陰師弟子,但這不意味著他們與中原魔門是天然的盟友,相反,欲一統魔門的魔後與打算藉助西虜勢力統一魔門的陰師有著水火不相容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聯手。”七皇子狀似不經意地來了一句。

在撇清自己?孟奇暗道。

七皇子繼續說道:“大哥登臨太子之位近二十年,不管父皇再怎麼打壓,還是有著不容小視的勢力,我在父皇有意栽培之下,朝堂軍中皆有忠誠之屬,三哥和四哥在這方面相差太遠,全靠江湖高手支撐,失之於奇,若他們登臨大寶,必須清洗我和大哥的勢力,才能坐得安穩。”

“攘外必先安內,他們自然不願意現在就與西虜開戰,肯定想要和談。”

“攘外也能安內,佔據大勢,借勢發難。”孟奇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句。

七皇子笑了笑,轉而說道:“世人皆傳聞我與魔門勾結,不知小孟你可有聽聞?”

“有。”孟奇惜字如金。

七皇子搖了搖頭:“治理天下的是百官,百官皆出自儒家,視魔門為邪魔外道,恨不得連根拔起,我若尋求魔門支援,立刻便斷了念想,再無登臨皇位的可能。”

先種田,再栽培自己的一套文官班子,代替當前儒家……孟奇思緒發散,暗暗腹誹。

“言之有理。”他表面一本正經地回答。

七皇子又說了幾句,未曾提拉攏孟奇和陸觀之事就端茶送客。

出了七皇子府,前行一陣,孟奇看到了四皇子府,門房腰背挺直,手握長劍,彪悍凌厲。

治府如治軍……孟奇忽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四皇子的門房不苛言笑,態度冷淡,可他還未進去通報,便有管家出來請孟奇入府。

“王爺心慕孟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