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道:“若是有選擇。俺寧願韓廣沒事,要死也得俺與他打過再死!”

“小兄弟,你說奇怪不奇怪,俺與韓廣並稱多年。可從未交過手!”

孟奇向來對江湖軼聞感興趣,聞言奇道:“高大哥,你們並稱於世這麼多年。居然始終緣慳一面?”

若是自己,真有如此堪稱絕代雙驕的對手,那再有千山萬水阻隔,也得去會上一會!

“俺倒是幾次南下尋他,可他出自邪魔九道,行蹤詭秘,藏頭露尾,始終未能碰上,後來,後來……”高覽忽然有點發怔。

他提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口,轉移話題道:“小兄弟,那羅教女子是你的小媳婦?”

“不是,高大哥你誤會了……”孟奇正待解釋,高覽就搖頭晃腦道:“羅教妖女心思難測,古怪多變,勾人是勾人,可若娶了她,你怕是降伏不住,不妥不妥,可還有別的紅顏知己?”

“沒有,沒有。”孟奇忙不迭否認。

高覽眼睛一瞪:“你好歹也是人榜前列,呃,是人榜前列吧?怎能沒幾個紅顏知己?”

他被拘禁多年,最近才秘密脫困,對當前人榜毫無瞭解,但他何等修為,看一看孟奇,就大概瞭然他的實力,知曉他在人榜能排進前列。

“真沒有,小弟持身極正,俠肝義膽,古道熱腸……”‘醉仙’果然厲害,孟奇已經有點喝多了,“只是生死之交中恰好有兩名是女子。”

“那也行,說來聽聽。”高覽含含糊糊道。

“一個是頂尖世家嫡女,才貌雙全,看似清冷,實則頑皮……”孟奇提著酒罈,絮絮叨叨道。

高覽嘖了一聲:“頂尖世家規矩最多,俺比你清楚多了,若娶了她,嘿嘿,有你受的,不妥不妥,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乃武道大宗嫡傳,天才橫溢,光芒四射,胸懷劍意,行事幹脆,開朗大方……”孟奇抓了塊風乾牛肉吃。

高覽已經喝乾了一罈酒:“聽起來執著於武道,是道侶勝過愛侶,不妥不妥。”

連被說了三次不妥,孟奇難免有點惱意,我的小夥伴是你能隨便說的嗎?

“高大哥,你總說不妥,心裡怕是有‘妥當’的標準。”孟奇反唇道。

高覽拍著酒罈:“當然!”

“姿容勝仙,高貴但不傲慢,無論貧富貴賤,一視同仁,有著憐憫慈悲的心腸,她也有小性子,偶爾嬌嗔,常常做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看起來是個吃不了苦的女子,可風風雨雨,苦難煎熬,從未見她抱怨……”

“……是俺害了她……”

說著說著,高覽臉部肌肉扭曲,眼眶泛紅,似乎要痛哭出來。

孟奇還不算醉得厲害,正待開口相勸,就見高覽狂灌一口酒:“男兒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他放下酒罈,緩了口氣道:“不過,能狂歌當哭!”

拍著地面,他扯著粗獷的嗓子: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今日春來,明朝花謝,急罰盞夜闌燈滅。”

……

“想人生有限杯,渾幾個重陽節?”

他唱的是一首《秋思》,孟奇上輩子亦聽聞過,屬於元曲,雖然高覽唱得一般,但勝在情真意切,感傷其懷,粗獷之聲更顯秋風凜冽,秋意悲涼。聽的人忍不住喝著拍子,唱著心中悲痛,或思故園,或念舊人。

上輩子的親朋再也無緣,這輩子的好友亦有生死相隔,孟奇被高覽狂歌當哭之意感染,加上酒意上湧,亦打著拍子,舉著酒罈,且喝且和。

高覽緩緩站起。提著酒罈,踉踉蹌蹌往外,一邊灌酒一邊指著上弦月高歌: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怎地又**,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