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鍥和,若不然,還得重新再來,玄關無悔,急切不得。

到時候。如果鍥和,又踏入了天人合一境界,自己將比何九、王思遠等人少兩三年的思考時間,只需要鞏固調整。

拍了拍青衫,孟奇緩緩起身,打量四周,由於當時過得渾渾噩噩,全身心都在感悟和思考之中,他不知道被外魔拉入輪迴的具體時日。自然也就沒辦法判斷兩邊的時光流速對比。

“這外魔到底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將我拉入,又莫名其妙被殺……”孟奇相信自己絕對是渡過外魔反噬之人中最稀裡糊塗的一個,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劍皇年輕時有點眼熟啊,不過容貌有兩三分相似的比比皆是……”

孟奇回想了一陣,毫無收穫,辨別了位置。沒往草原,反向而行。

…………

十一月初,白色壓滿了草原。百年難遇的大雪

這是牧民們最痛恨的事物之一,白災!

積雪很厚,有的地方不深但結出了冰層,牛羊牲畜無法扒開表層,吃到下方的牧草,成批成批地凍死餓死,於是一個個部落趕著自家的牲畜往大的部落匯聚,哪怕交出一半以上的財物也心甘情願,因為在那裡有長生教的薩滿,有強大的草原武者,他們能融化積雪,消解白災。

諸多部落之人經過遷徙,抵達了葛根高樂,一條清澈的河水繞著諸多的帳篷蜿蜒遠去,神蹟般的沒有冰凍。

此地靠近邊境,是來往商貿匯聚之所,裡面充斥著各種口音之人,來自南方的貨物總是讓人眼饞,但能夠買得起的只有部族內的貴族頭領。

聽著牛羊嘶叫的喧鬧,聞著各種奇怪味道的混雜,老烏恩緊了緊陳舊的皮裘,看向帳篷內喝得醉生醉死的武者和牧民,心滿意足地數著銀子、銅幣和牛羊之皮,今天又是豐收的一日。

自白災來臨,葛根高樂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部族,超越了過往任何時候,而草原之民聚在一起,最愛的便是賽馬、摔角、射箭、比武,以及喝酒!

這讓老烏恩的“酒館”生意愈發興隆。

“老傢伙,聽說你以前是能深入草原,捕殺狼怪的好獵人?”有醉漢半裸著胸,高聲問道。

烏恩陪著笑,臉上的皺紋彷彿綻開的花朵:“哪裡,哪裡,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就說你這幅乾癟瘦弱的樣子哪裡像好獵人?”那醉漢心滿意足坐下,“長生天在上,我從不會看錯人!”

烏恩沒有說話,望著手中的牛羊之皮,目光略顯深邃,彷彿在回憶什麼。

這幫蠻貨,大汗都頒佈命令要推廣新鑄的銅幣和銀餅了,還是拿著牛羊皮就來了……烏恩嘆了口氣,罵起這群小部落之人,草原廣袤,部落分散,要聚齊起來搶劫南邊容易,要普及某些事情是非常之難。

忽然,帳篷的氈幕被掀開,一股寒風吹入,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外面進來了一個身著草原冬日服飾的男子,披髮左衽,留著兩撇漂亮的小鬍子,眼睛宛若黑色寶石。

他年紀不大,腰間挎著長刀,與流浪的刀客似乎沒有區別,徑直走到了老烏恩面前。

“先交錢後拿酒。”老烏恩眼也沒抬,交代著規矩。

“一兩黃金一兩酒。”這名男子用比較古怪的口音道,似乎不太習慣草原語。

老烏恩數著牛羊皮的動作一下凝固,緩緩抬起頭道:“這酒只借不賣。”

他說的很慢,彷彿怕對方聽不懂草原語。

“借我九壇。”來客毫不猶豫。

烏恩喚過跟著自己的啞巴小子,讓他看著帳篷,轉過身,領著來人走向後方的小帳篷。

“印呢?”入了帳篷,烏恩忽然說起一口流利的中原話,也就是大晉和北周的官話。

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