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蘇孟的壓迫。

扎!石門來回摩擦,像是被無形之手拉住,任憑兩人如何用力,也只能在很小範圍內震盪顫抖。

“元磁之力!”高乾元與蘭驚天本身亦感受到了恐怖的吸力。

前者非是常人結構。後者煉化了諸多天材地寶,早已改變體質,對元磁之力感受相當清晰。

蘭驚天眼睛瞪大,勃發全力拉動石門。附近虛空都似乎彎曲成球,漆黑一坨,高乾元的劍氣無形無相無有陰陽之分。準備演繹隔絕元磁的界域。

兩人分工明確,誓要給“狂刀”蘇孟製造麻煩,不讓他積累氣勢。

正邪大戰已經過去兩個月,各種訊息如雨後春筍,蓬勃流傳,蘭驚天和高乾元自然聽說過孟奇一刀斬殺哭老人,“沾因果”無雙無對,準法身戰力、半步法身、諸多宗師中生擒哈斯烏拉的事情,對他戒備甚深,如臨生平罕見之大敵。

忽然,元磁之力改變,石門受到蘭驚天與孟奇合力,以千軍萬馬無法阻擋的氣勢與速度撞向“門框”。

砰!喀嚓……石門雖有禁法保護,但已然超過了自身承受的極限,迅速裂開,垮塌成堆,然後被寒意凍結,生出層層冰霜。

蘭驚天與高乾元忍不住面面相覷,自身太忌憚“狂刀”蘇孟,遭他步步壓迫,以至於被牽著鼻子走,連元磁之力陰陽變化能轉拉為推這簡單的常識都未反應過來。

此時,兩人感應的邊緣,那旺盛如同灼熱大日的氣血依舊翻滾沖霄,刀意森冷,刺痛元神。

好一個“狂刀”蘇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兩人都是積年宗師,強行收斂各種不必要的情緒,清明靈臺,身心處於放鬆與不放鬆之間,似乎忘記了背後有“狂刀”蘇孟的壓迫,轉而打量起“魔土”。

左右與前方皆被慘綠近乎凍結的霧氣籠罩,精神蔓延不出百丈,地面全部漆黑,像是千萬年鮮血凝塊層層累積,其上浮著一層光滑到極點的寒冰,間或長著墨綠色苔蘚,有眼有鼻有嘴,發出咯咯笑聲的苔蘚!

九幽自隱十萬年以上,主世界傳承又斷了幾次,蘭驚天和高乾元只知道里面最出名的事物,並不認得這怪異苔蘚,但他們透過觀察苔蘚本身及天地氣機的變化,發現它能散發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讓人產生幻覺,無法鎖住精氣生機,被它悄然吸食,漸漸枯老而亡。

兩位宗師看似放鬆了下來,實際高度戒備,一旦有些許危機,立刻便能勃發力量,就像開竅時的“一羽不能加,蚊蠅不能落”,一人揮灑劍氣,一人腳踏泥土,將墨綠色苔蘚四分五裂。

小心翼翼前行一陣,蘭驚天忽然聽到“嘎巴嘎巴”的清脆聲音,像是有人在嚼著骨頭。

他下意識看向高乾元,發現對方亦浮上了凝重之色,明白並非自己的幻覺,於是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橫著放於胸前,蓄勢待發,向著聲音來處過去。

這或許能找到金帳武士與長生教薩滿的行蹤!

霧氣分開,濃濃的血腥味竄入兩人鼻竅。

視線所及,前方怪石嶙峋之處,靠坐著一位長生教薩滿打扮的男子,渾身是血,肚皮鼓脹。

氣機牽引,這位長生教薩滿轉頭望向了兩人,目光之中盡是貪婪,表情呆板木然。

突然,他嘴角勾起,泛起一絲呆呆笑容,接著右手用力,撕下了耳朵,塞入了嘴中,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狼吞虎嚥。

他的左手。他的雙腿,他的嘴唇,他胸口的肌肉骨骼,全都不見,血肉模糊,似乎都被他自己吃了下去,化作了高脹的肚子,但飢餓沒有任何緩解。

“餓鬼附體……”高乾元眯了眯眼睛。

蘭驚天愈發戒備,這位長生教薩滿實力不弱,只差一步就入宗師。什麼餓鬼這麼厲害?

荷荷,這名長生教薩滿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