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王承恩答應一聲,扯開嗓子喊道,“萬歲有旨,帶王樸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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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獄。

小七悠悠說道:“也不知道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刀疤臉道:“不管怎麼說總不能殺了將軍吧?將軍手裡有免死金牌。”

“唉。”小七嘆了口氣,說道,“這回將軍就算不死,只怕也會被革職。”

“都是我害了將軍,要不是為了救我,將軍也不會抗旨,更不會去劫法場,是我害了將軍,我害了將軍哪……”

大鬍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使勁地拿腦袋撞牆,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大鬍子你他媽冷靜點。”刀疤臉趕緊搶上前抱住大鬍子,罵道,“別像個娘們似的,將軍這不是還沒死嗎,就在這裡瞎嚎嚎,喪氣不喪氣?”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死在遼東。”大鬍子懊喪道,“還活個什麼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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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很快就被帶上了大殿。

“王樸。”

不等清流派發難,陳新甲就搶先喝問道:“你為何要抗旨,又為何劫法場?”

陳新甲不愧是官場上的老油條,這一問大有學問,經他這麼一問,問題的焦點馬上就轉移到了王樸為何抗旨、為何劫法場上面去了,如果讓劉宗周和李邦華這些御史言官先問,糾纏的焦點肯定是抗旨和劫法場該判何罪了?

“萬歲,諸位大人。”王樸大聲道,“臣是抗旨了,可那為了救人。”

“胡說八道。”左都御史劉宗周厲聲喝道,“你抗旨還有理了?”

“王樸。”周延儒也出班問道,“你說抗旨是為了救人,那劫法場也是為了救人嗎?”

“沒錯。”王樸昂然道,“正是為了救人。”

“真是豈有此理。”右都御史李邦華勃然大怒道,“救人居然去劫法場,難道刑部判斬的犯人就是你要救的人?”

“說對了。”王樸大聲道,“刑部判斬的犯人正是我要救的人!”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陳新甲有意要把話題引向對王樸有利的方向,繼續問道,“值得你先抗旨,再劫法場去救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王樸道,“在盛京的時候,他救過我的命!大丈夫處世得有擔當,有恩必報,有仇必討,所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他!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大明帝國的功勳老兵,他根本就沒有罪!我救他,就是在救九邊將士對朝廷,對萬歲爺的忠心!”

周延儒問道:“你是說這個老兵曾經跟著你去過遼東?”

王樸道:“豈止是去過,這個老兵還是第一個殺進盛京城的大明士兵,而且要不是這個老兵帶著五十名弟兄引開了建奴的大隊騎兵,臣和手下的千餘精兵就沒一個能活著回到大明,奴酋皇太極抓不到不說,傳國玉璽也不可能回到大明。”

“這麼說這個老兵對朝廷有功啊,那他怎麼就被判了斬刑了呢?”周延儒的目光忽然轉向了刑部尚書劉澤深,問道,“劉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刑部尚書劉澤深和左都御史劉宗周交厚,也是清流派中的骨幹分子,周延儒當然很樂意藉此機會打壓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