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開外了。”

呂六環顧左右,緊張地說道:“侯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

中央軍主力已經快到十里之外了,此時留在王樸身邊的只剩下呂六率領的警衛隊了,警衛隊雖然配備了南京兵工廠研製的最新式後膛步槍,可兵力畢竟只有一個大隊,又要保護王樸、李老爹和隨行的統帥部參謀們,一旦被韃子兵包圍,後果不堪設想。

“慌什麼。”王樸蹙眉道,“韃子騎兵不敢追上來。”

正說時,李老爹的人已經把兩桶藥汁全部倒進了水井裡,李老爹又用竹竿把藥汁攪勻了,直到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跡,這才對王樸說道:“侯爺,現在可以走了。”

王樸這才轉向呂六,大聲道:“撤。”

王樸帶著警衛隊離開半個時辰之後,土謝圖親王派出小隊韃子騎兵反覆查探,確定村子裡沒有明軍埋伏,才敢帶著大隊韃子騎兵小心翼翼地到了村口,進村查探的百戶長趕緊出村前來迎接。

土謝圖汗道:“奄巴亥,村子裡有沒有南明蠻子?”

“沒有。”奄巴亥搖頭道,“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土謝圖汗這才舒了口氣,翻身下馬,早有親兵上前牽過他的坐騎,土謝圖汗往村口的大樹底下一坐,大聲道:“傳令下去,派出遊騎兵警戒四周,提防南明蠻子突然襲擊,其餘大隊人馬下馬休息。”

“喳。”

早有傳令兵把土謝圖汗的命令傳遞下去,幾隊遊騎兵從大隊騎兵中分了出來,策馬馳向村外,其餘的大隊韃子騎兵則紛紛翻身下馬,負責餵馬的奴隸早已經把韃子騎兵的戰馬牽到了一塊,又從村子裡找來木桶打水飲馬。

“你。”土謝圖汗把一名侍從召到跟前,吩咐道,“騎上快馬去找攝政王,就說韓河上的兩座浮橋已經被我們燒了,官道也已經被挖得不成樣子了,還有,南明蠻子已經過了韓莊以北二十里,距離沙溝集已經不到三十里了。”

“喳。”

那侍從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中午時分,中央軍主力進至沙溝河南岸。

建奴雖然在官道上挖了許多溝壑,可在訓練有素的中央軍輜重兵面前,這點障礙根本就不算什麼,這一路上,中央軍的行進速度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大軍到了沙溝河畔就不得不停下來了。

沙溝河算不上什麼大河,河寬最多也就二十米左右,河上原本有兩座石拱橋,分別位於沙溝集鎮中以及鎮東頭,可是現在這兩座石拱橋都已經被建奴拆了,沙溝集鎮的幾百間民房也被建奴一把火給燒了。

王樸趕到河邊時,鄭成功正凝眉苦思渡河之策。

見中央軍的上千輛輜重車、炮車還有近兩萬官兵在河邊擠成一團,王樸不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趕快過河?”

鄭成功苦笑道:“侯爺,橋樑被毀,無法過河。”

王樸皺眉道:“為什麼不搭造浮橋?”

鄭成功道:“沙溝集鎮的民房已經全部被建奴燒燬,方圓二十里內也沒有森林,沒有木料就沒辦法搭造浮橋。”

王樸臉色微變,凝聲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鄭成功點頭道:“有。”

王樸問道:“什麼辦法?”

鄭成功道:“剛才卑職到附近勘察了一下,發現沙溝集鎮的地勢中間高四周低,整個呈三角形,中央軍的車輛人馬可以先駐紮在沙溝集鎮的廢墟上,在鎮東頭掘一道口子,把沙溝河水引向南邊,然後再把原來的河床填平,大軍和輜重車輛就能順利過河了。”

如果真的能在沙溝集鎮東頭的河堤上掘開一道口子,先讓沙溝河改變河道,那要填平一條只有不到二十米寬的小河的確不是什麼難事,最多一天時間也的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