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找到土默特汗?”

“不太清楚。”呂六應道。“各門還沒有確切地訊息傳來。”

甄有才道:“讓大鬍子他們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必了。”王樸霍然舉手道,“區區一個土默特汗算不得什麼大人物。要是能活捉固然最好,實在不行死的也成。”

甄有才眼珠一轉,早已恍然。

活捉了土默特汗,按照王樸與張子安出征前達成的約定,這份大功最後就會落到張子安頭上,既然是替人作嫁衣裳,那就不必太上心了。

事實上,土默特汗的確死了。

當土默特汗帶著數十騎親衛還有隨行的幾十名土默特貴族倉惶逃出西門時,卻遭到了明軍火槍隊的迎頭痛擊,守在西門外的是大鬍子率領的八百老兵,這八百老兵配地全是新式地燧髮式火槍。

這批燧髮式火槍不但重量要比明軍原有的火器要輕便,射程也更遠,精度也更高!

土默特汗和隨行地數十騎親衛以及土默特貴族甚至沒有做出象樣的抵抗就已經紛紛死在了明軍火槍隊的亂槍之下,只有不到十騎衛隊倉惶逃回了城裡,最後又被突進城內的明軍亂刀砍死!

這注定是一個瘋狂而又血腥的夜晚。

等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喧囂的歸化城終於沉寂了下來,瘋狂了整整一夜的明軍將士也從野獸變回了戰士,一隊隊開出城外集結,早在行軍路上,王樸就已經說過,打進歸化城之後他們就可以盡情地搶劫,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切就都結束了。

四千多將士以十人隊為單位集結,按照王樸教會他們的口令從一至十報數,然後什長把十人小隊的傷亡情況報告給百人隊的把總,百人隊的把總又把傷亡情況報告給千總。四個千總最後把傷亡情況報告給王樸。

明軍的傷亡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只有一人重傷,兩人輕傷,重傷地那人也不是蒙古騎兵砍傷的,而是因為馬失前蹄摔傷的,這簡直就是一次完美的長途奔襲!諸多偶然因素和必然因素相結合,最終造就了這次不可思議的完勝。

從大同邊軍中挑選出來的三千老兵已經高興壞了,他們還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痛快淋漓的勝仗。雖然三天的急行軍很辛苦,套用這些大頭兵地牢騷話來說就是凍得連雞巴都快掉了,可是現在,隨著歸化城的順利拿下,一切怨氣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八百響馬盜同樣歡呼雀躍,之前他們打家劫舍,最輝煌的戰果也不過是屠滅一個隘口或者一個村莊,可是現在。他們卻攻陷了一個蒙古人的城市,這個城裡市有堆積如山的皮毛,還有數之不盡的牛羊牲口。

與士兵們的欣喜若狂不一樣,從王樸臉上卻看不到一點高興的表情。

事實上,王樸也地確沒有心情高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這次率軍奇襲歸化,他可不是為搶牛羊牲口和皮毛財貨來的,更不是為了替大明朝消除北方邊患而來的,他的目地只有一個。就是練兵!

王樸要把這四千老兵訓練成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血之師,而且是完全效忠於他王樸的鐵血之師,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距離實現這個目標還很遠,王樸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他現在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嚴明軍隊的紀律!

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有兩樣東西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紀律和軍魂!

軍魂的澆鑄要靠主將的人格魅力。有什麼樣的主將就會有什麼樣的軍隊,如果主將是個逃跑將軍,那麼他帶出來地軍隊就是一支逃跑軍隊,如果主將是個跋扈將軍,那麼他手下的兵就是一群驕兵悍將。

軍魂的澆鑄需要一個過程,這事不急,也急不得。

王樸從來不奢望透過一兩次奇襲就能把這群打慣了敗仗或者當慣了響馬的老兵痞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