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向著建奴大營緩緩逼了過來。

躲在大營裡的建奴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豪格一聲令下。一波波的箭雨便從建奴大營裡掠空而起。向著火槍隊地頭頂紛紛攢落,卻被大同民壯的板牆擋了個嚴嚴實實。基本上不能對躲在板牆下面的火槍手構成什麼威脅。

很快,兩軍相距已經不足百步,已經進入火槍的有效射程了。

建奴弓箭手也改變了策略,不再對著天空進行無謂的漫射,被迫瞄準了明軍的前排火槍手進行直射,遺憾的是射出的箭矢受風速地影響太大了,命中率幾乎為零,而明軍火槍手射出的鉛彈卻根根本不受風力的影響。

一排排的鉛彈呼嘯著射了過來,守在柵欄後面的建奴弓箭手一片片地倒了下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柵欄後面的建奴屍體就已經堆積如山,這完全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在明軍火器營地優勢火力面前,建奴毫無招架之力。

流賊後陣。

紅娘子神色凝重地對李巖說道:“相公,這太可怕了。”

“是啊。”李巖地神情同樣凝重,低聲說道,“要不是親眼目睹,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相公,要是對面守營地是我們義軍……”

紅娘子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再不敢往下想了。

“娘子不用擔心。”李巖沉聲說道,“王樸的火器營固然厲害,卻也並非不可戰勝。”

“咦?”紅娘子美目灼灼地望著李巖,問道,“相公有辦法戰勝王樸的火器營?”

“雖然不容易,但辦法也不是沒有。”李巖皺著眉頭說道,“王樸火器營的攻擊力非常強大,簡直可以說是無可抵擋,卻也有個致命的弱點,因為火器營要排成整齊的射擊佇列往前開進,所以行動遲緩,假如對面的建奴大營裡有幾門大炮,王樸的火器營就會損失慘重!”

“唔。”紅娘子聽了美目一亮。喜道,“相公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想到了破解之法。”

李巖搖頭苦笑道:“可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畢竟大炮更為笨重,移動更為不便,而且打完一炮之後再填裝彈藥很費時間,趁著這段時間間隔,王樸的火器營還是能衝上去地。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也訓練一支火槍隊。”

紅娘子愕然道:“可我們沒有火槍啊?”

李巖沉聲說道:“沒有火槍我們可以造,王樸的火槍也是他自己造出來的。”

建奴大營。

建奴大營前的三道壕溝已經被大同的民壯用木板填平,明軍火器營已經殺到了建奴大營前,數百顆龍王炮像雨點般扔了進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擁擠在營寨內的建奴頃刻間被炸得血肉橫飛。

在死傷了三千多弓箭手之後,扎薩克人和土謝圖人已經完全崩潰,兩黃旗殘剩地五千多建奴也已經被炸得心驚膽顫。

豪格已經紅了眼。幾次想帶著親衛殺出轅門,卻被譚泰和冷僧機死死拖住。

“鬆手!”豪格使勁地想要掙脫譚泰、冷僧機兩人的挾持,厲聲喝道,“再不鬆手,本王砍了你們的狗頭!”

“主子。”希福、索尼叔侄從亂軍中搶上前來。跪倒在豪格面前,慘然道,“明軍的火器太厲害了,大營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要守。”豪格聲嘶力竭地喝道。“誰也不許逃跑。”

“主子。”索尼急道,“留下來只能白白送死,還是逃吧。”

“主子,逃吧。”

“再不逃就不及了。”

圖賴和塔瞻也帶著殘兵敗將湧到了豪格跟前:“該死的扎薩克人和土謝圖人已經逃了。”

“扎薩克人?土謝圖人!”豪格握緊拳頭,大吼道,“本王饒不了他們。”

“譚泰,冷僧機。”希福斷然道,“保護好主子。趕緊走